【獨立媒體,生逢其時】情深逢時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幽默笑話 點擊:
興起 自1987年開放報禁后,臺灣媒體進入了一個全新的時代。但在政治和商業(yè)力量的多重扭曲下,近年來“置入性營銷”開始成為政府及商業(yè)介入媒體的寶劍,臺灣媒體的公信力日益低落。
面對大媒體的政治、商業(yè)壟斷現(xiàn)象,上世紀90年代中期之后,陸續(xù)有媒體工作者利用新興的網絡平臺架設網站、經營獨立媒體。這種獨立媒體在誕生之初,就以拒絕政治與商業(yè)的“置入性營銷”為宗旨,堅持獨立自主。經過十余年的發(fā)展,臺灣的獨立媒體從早期針對主流媒體不足這樣的問題意識,逐漸面臨自我“生存”與“主體性”的問題。
說起獨立媒體一詞的出現(xiàn),許多人會想到1999年美國西雅圖反WTO示威中,透過網絡,大量傳遞場外抗議信息的Independent Media Center。不過早在此之前,在網絡平臺上全球各地就已經有各種以社會運動為主要報道對象的媒體在運作。
而隨著各種博客平臺服務的普及化,一股被描述為“草根媒體”、“公民記者”的風潮,大約從2004年開始也席卷全球;到2008年之后,各種形式的“社交網站”使這個傳播形式變得更簡便也更個人化。
中文的“獨立媒體”一詞,并沒有嚴格的定義,在這里談到的“獨立媒體”,是指起碼具有一定的編審機制與團體運作的媒體組織,與較具有個人或平臺色彩的“公民新聞”作一個區(qū)分。
臺灣的“獨立媒體”,大致可分為商業(yè)媒體及非商業(yè)媒體兩個類型。其中“商業(yè)媒體”指的是有一個主要的出資(籌款)者、形式上采取“賣廣告”的商業(yè)模式生存,但是由于這種商業(yè)模式,還沒有成熟,所以這些媒體目前都是處于“燒錢”狀態(tài)。此外,也有從屬于某一組織、公共電視,或者靠政府計劃的生存模式。
商業(yè)模式會受到出資者、廣告主的影響,而從屬性的媒體,則會受到組織的政策、需求、計劃存續(xù)的影響,這些固然都是問題,但這些媒體存在的意義,在于除了那些有市場和國家(政黨)背景的媒體之外,給個別工作者提供可以發(fā)揮的獨立空間及資源。
長相
苦勞網是臺灣一家成立于1997年的獨立媒體,與其他類似媒體不同的地方是,它沒有“出資者”,以非營利的方式經營,近年則以分布式的小額募款的生存方式為其維持獨立。
以2011年為例,在218萬余(新臺幣)的總收入中,分散在200多位捐款者的募款金額171萬余,占總收入比約78%,在維持“財務獨立”的結構上來說,尚稱健康;不過在扣除一般支出、一位行政人員的薪資之后,要支付約七到八位記者、相當于三到五個全職人員工作量的薪資是不夠的。
在有限的資源下,苦勞網撥出一筆一年48萬新臺幣的基金(在臺灣約相當于一個全職主流媒體記者再多一點點的薪水),交給參與核心工作的記者,通過集體討論決定其分配方式。最后的決定是將這筆錢花在由記者輪流擔任的“輪值主編”的工作上;而采訪、撰稿仍是沒有酬勞的。在這種條件下,記者必須有其他個人的“兼職”,或者在沒有收入的情形下工作。這勢必難以持久,造成苦勞網的記者流動率高,內部基本問題的溝通成本也增大。
而這個“資源分配”與“內部溝通”的過程,也反映出媒體獨立之路的另一個核心課題,那就是它內部的民主性?鄤诰W在內部并沒有一個類似于“老板”的裁決者角色,也沒有外部的壓力源,而參與工作者的“志愿性”相對較高,必須通過共議共決,而非傳統(tǒng)媒體結合“勞雇關系”與“科層組織”的權力關系來運作。
這樣的工作倫理,在這個媒體資源逐漸成長的過程中被建立起來,日后如果有一天它的資源足夠養(yǎng)活所有的工作者時,要想仍然能夠維持內部民主的形式,這個過程至為重要。
獨立媒體如何做到“獨立”,也可以比照香港獨立媒體。香港獨立媒體編采團隊的組成,是以近年在香港傳統(tǒng)組織(如工會或環(huán)保、人權等倡議團體)之外的“非組織性社運”的參與者為主,跟苦勞網的記者相較,他們的成員更加接近“運動倡議者”、“專業(yè)者”,而不是“記者”。在組織的長相上,它們更接近一個由這些人組成的“平臺”,而不是一個傳統(tǒng)概念下的媒體組織。
由于組織形態(tài)的不同,香港獨立媒體記者的生產是在各自倡議工作的一環(huán),并不會往苦勞網“專職記者”這樣的目標發(fā)展。反映在工作強度上,香港獨立媒體的特約記者兩到三個月開一次會,討論內容比較分散,苦勞網的采編每周開會、分工與凝聚共識是最主要的內容。而香港獨立媒體只需要一位負責聯(lián)系與舉辦培訓活動的專職編輯就可以運作。因此,雖然2010年香港獨立媒體的募款與苦勞網相當,但是對它們來說,這樣的資源已經足夠支付現(xiàn)有工作人員所需。
相比苦勞網,香港獨立媒體的這種“弱聯(lián)結”架構,可以說是傳統(tǒng)媒體向“個人/公民新聞”平臺方向的修正,這種相對“去中心”的組織形式,同樣可以避免前面說的媒體受到外部、內部因素影響,而喪失其獨立性;但是,由于香港獨立媒體成員本來就具有集體的運作方式,又與開放性的“公民新聞平臺”也不同。
生存
在臺灣,從2007年起,公共電視臺曾經推動成立一個名為Peopo的公民新聞平臺(www.省略),雖然主要操作者花了很大工夫與各地社區(qū)合作,做了許多教育訓練以及推動公民新聞的工作,目前成為部分“公民記者”的重要發(fā)表平臺,不過這些公民記者之間的聯(lián)結性太弱,也缺乏組織與采編機制,使得Peopo與一般博客、影音串流平臺的距離其實仍不太遠,不能稱為一個媒體。
有趣的現(xiàn)象是,類似香港獨立媒體這種“弱聯(lián)結”的架構,在臺灣還沒有太成功的例子,比較接近的或許是“南方電子報”與“小地方新聞網”,其中1995年成立的“南方電子報”,是鑒于當時媒體商業(yè)化傾向環(huán)境下,集合在報紙版面上造到排擠的副刊寫手,利用電子報的形式運作的老牌網絡媒體做成的。但是近年在原有的寫手逐漸散失,又沒有培養(yǎng)新的作者群的狀況下,呈現(xiàn)出冷清運作的狀態(tài);而“小地方新聞網”則是政府計劃資助的媒體,曾經發(fā)展出許多社區(qū)的寫手,不過由于政府部門變動而失去計劃補助之后,于2010年年底暫停運作。
苦勞網在2007年改版,也曾經做過類似的嘗試,希望以“公共論壇”、“新聞你來搞(個別寫手或社運組織的自產報導)”,以及“博客來搞”等嘗試web2.0的架構,不過三年多的運作經驗后,也是不成功,來稿量少,不穩(wěn)定且品質不佳。從獨立媒體的經驗來看,即便是“弱聯(lián)結”的組織,也需要花力氣去經營,這幾年苦勞網的力氣都花在自產的報導上,而沒有在這方面著力經營。
近年來,隨著互聯(lián)網的發(fā)展,資訊來源由傳統(tǒng)媒體轉為網絡,商業(yè)媒體通過切割版面與時段以廣告獲利的模式受到損害,傳統(tǒng)大媒體的運作模式備受威脅。在商業(yè)媒體產生問題的時候,訴諸“社會支持”的非商業(yè)性小型獨立媒體的發(fā)展空間也在擴大。而如何超越大媒體的限制、創(chuàng)造獨立的空間與永續(xù)生存的基礎,是持續(xù)不斷的挑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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