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萬偉 譯）

　　對金正日導彈試射和核武器邊緣策略的喧鬧掩蓋了真正的威脅：北朝鮮的災難性崩潰。這個政權的結局可能決定亞洲幾十年的權力平衡，可能的贏家是誰呢？中國。

　　美國軍方官員在談到北朝鮮的時候總是用縮略語KFR（the Kim Family Regime）---金家族政權。美國媒體和政策制訂者對這個政權的妖魔化掩蓋了一些基本的事實。北朝鮮的創(chuàng)立者金日成（Kim Il Sung）不僅僅是個令人生厭的斯大林式暴君。正如他的國家的叛逃者會告訴你的，他還是個受到大眾擁戴的抗日游擊隊領袖，帶領同胞成功反抗日本侵略者就像阿爾巴尼亞的斯大林式暴君恩維爾•霍查（Enver Hoxha）反抗納粹一樣。他的兒子金正日也決不是電影《美國戰(zhàn)隊：世界警察》（Team America: World Police）中嘲弄的孩子氣的精神變態(tài)者。雖然金正日確實曾經(jīng)是個花花公子，但是他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狡猾的投機分子。南朝鮮首爾的國民大學（Kookmin University）歷史教授安德列•蘭考夫（Andrei Lankov）說金本來可能成為成功的好萊塢電影制片人的，該政權的宣傳口舌已經(jīng)說他是個杰出的制片人了。

　　金正日的接班得益于他的父親在北朝鮮思想界建立起來的聯(lián)系，在金家族政權和統(tǒng)治朝鮮半島500多年的朝鮮時代（Choson）的聯(lián)系，這個王朝從14世紀末期就開始統(tǒng)治這里了。在他父親的精心培養(yǎng)下，金鞏固了自己的權力地位，在整個1990年代玩弄中國人，美國人和南朝鮮人于股掌之上。金很難說是憑沖動胡來的人：他有相當于智囊團的機構專門研究如何最好地應對美國或者南朝鮮可能的襲擊，這些襲擊本身是針對平壤的北朝鮮政府巧妙挑起的危機的反應。蘭考夫說“這個政權成為非常理性的一群殺手�！�

　　但是盡管金詭計多端，有一個證據(jù)表明他可能失去優(yōu)勢。這可能成為讓人擔心的理由：一個即將崩潰的政權傾向于驚慌失措，做出非理性的行動。北朝鮮越虛弱，就越危險。對美國太平洋軍隊來說，最大的擔心和很可能決定亞洲幾十年全球權力平衡的問題是北朝鮮崩潰后會發(fā)生什么情況。

　　伊拉克之后的噩夢

　　在朝鮮半島，冷戰(zhàn)從來就沒有終止。在南北朝鮮灰暗的，海草顏色的分界線上，在白鷺和滿洲鶴的叫聲中，我注意到南朝鮮士兵跆拳道（tae kwon）僵直站立做好隨時戰(zhàn)斗的準備，緊握拳頭，前臂彎曲，惡狠狠盯著北朝鮮士兵的臉。雙方都是挑選個子最高，最具有威脅性的士兵承擔這個任務。（按美國的標準他們不算高）。

　　在朝鮮戰(zhàn)爭結束后不久，南方就豎起328英尺的旗桿，北朝鮮迅速回應，豎起525英尺的旗桿，并且升起重達595磅的旗幟。北方在板門店（Panmunjom）聯(lián)合安全區(qū)建造了兩層建筑，南方就蓋了三層樓房。北方又添加了另外一層樓。一個美國陸軍中士這樣描述非軍事區(qū)（DMZ）“一個必須想出辦法勝人一籌的地方”。雙方曾在板門店舉行過一次會議，時間長達11個小時。因為沒有正式協(xié)議什么時候休息，解手，任何一方都沒有讓步。這次會議被稱為“膀胱之間的戰(zhàn)斗。”

　　在20世紀被分裂的其他國家里越南，德國，也門，追求統(tǒng)一的力量最終取得勝利。但是歷史說明統(tǒng)一不是通過所有各方利益都得到尊重的政治協(xié)商方式解決，而是發(fā)生在突發(fā)事件促成，成堆的白皮書和軍事演習往往讓專家們措手不及。

　　考慮到北朝鮮的120萬軍隊一直越來越多地部署在南朝鮮邊境，朝鮮半島很可能成為美國的下一個軍事噩夢。在1980年，40%的北朝鮮戰(zhàn)斗部隊部署在平壤南部接近非軍事區(qū)的地方，到了2003年，超過70%的部隊部署在那里。正如美國兵說的，“在朝鮮共和國（ROK）沒有和平時間”（ROK是軍人的說法指朝鮮共和國）。只要看看美國在首爾南邊的烏山（Osan）和群山（Kunsan）空軍基地的愛國者導彈發(fā)射臺，堅固的混凝土飛機庫，防沖擊波壁壘，這些就像伊拉克基地一樣嚴密防范的基地，就明白這是怎么回事了。沖繩的海軍陸戰(zhàn)隊士兵對我說“北朝鮮不是三流的，中東的傳統(tǒng)軍隊，這些被洗腦的亞洲人“會頑強作戰(zhàn)決不投降的�！瘪v韓美軍把1950年至1953年在朝鮮半島上的戰(zhàn)爭為“第一次朝鮮戰(zhàn)爭”，隱含的意思就是說肯定要有第二次的戰(zhàn)爭。

　　這就幫助解釋了為什么朝鮮可能是部署在世界上的美國軍隊中最讓人驚恐的地方了，在某種程度上比伊拉克還糟糕。我在朝鮮半島旅行的時候，數(shù)不清的戰(zhàn)斗部隊士兵不管是空軍還是步兵都告訴我他們寧愿意到伊拉克或者阿富汗也不愿意留在韓國，因為這里是所有戰(zhàn)場中最危險的。士兵們常常承受戰(zhàn)時模式的勞累，不斷進行訓練，同時還不得不承受官方的那些華而不實的東西，作為和平時期軍事基地內容一部分的敬禮檢閱等玩意兒。在戰(zhàn)場中唯一重要的事情是你打仗水平高。朝鮮半島的氣候也是糟糕的，來自西伯利亞的寒風讓冬天變得讓人難以忍受的凜冽，來自太平洋的季風讓這里的夏天悶熱潮濕，來自戈壁灘吹來的沙塵讓人更加難以忍受。

　　來自非軍事區(qū)北方的威脅是令人畏懼的。北朝鮮聲稱有10萬經(jīng)過嚴格訓練的特別部隊和世界上最大的生物和化學武器庫。它儲備了大量炭疽菌，霍亂，鼠疫和生產(chǎn)化學武器的8種工業(yè)設施。這些武器中的任何一種都可以用軍方的傳統(tǒng)大炮發(fā)射到首爾。如果平壤的統(tǒng)治基礎設施崩潰，結果將是無法無天的局勢蔓延，（更復雜的情況是金家族政權的武裝力量的游擊隊心態(tài)）以及北朝鮮內部甚至往外的大批難民潮�？偠�言之，北朝鮮出現(xiàn)無政府主義的可能性和伊拉克的情形相同。不管是在朝鮮政權垮臺前，中，后出現(xiàn)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擴散的前景的可能性都更大。

　　要想了解朝鮮半島可能出現(xiàn)的混亂局面的前兆，可以想想在后共產(chǎn)主義的東歐連續(xù)幾年最無法無天的國家阿爾巴尼亞的情形，當然除了陷于戰(zhàn)火的南斯拉夫以外。在斯大林式政權最終垮臺之前，我對阿爾巴尼亞的訪問中，我發(fā)現(xiàn)只有8歲大的孩子們的團伙騷擾人們的情形。據(jù)說北朝鮮除了首都這個櫥窗之外面臨同樣的問題。這可能就是垮臺的跡象。實際上南朝鮮感到害怕的不是北朝鮮的導彈而是涌入南朝鮮的難民。中國人同樣擔心千百萬的北朝鮮難民可能越過鴨綠江進入中國東北。

　　顯然，不擔心北朝鮮的導彈和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技術是太鹵莽的。在8月，有報告說金正日準備地下核試驗。7月的時候它試射了7枚導彈。根據(jù)美國的數(shù)據(jù)，三枚導彈是飛毛腿（Scud-Cs），三枚是蘆洞導彈（No-dong-As）射程是300到1000英里。所有的導彈都可以攜帶核彈頭。（北朝鮮是否擁有這樣的核彈頭我們不能確定，但是普遍相信它大概有10枚左右，金家族政權當然擁有原料和技術來建造這些東西）。第三種導彈是大浦洞導彈（Taep’o-dong-2），射程達2300到9300英里，意味著它可以攻擊美國本土。雖然大浦洞導彈在最近的試驗中起飛后失敗了，它是在最大動壓點（maximum dynamic pressure）也就是挑戰(zhàn)者航天飛機爆炸的那個點出事的。這個時候是最容易出問題的時刻。因此，這對于KFR來說不是無法解決的問題。

　　政權垮臺的7個階段

　　金正日顯示導彈威力的沖動正好表現(xiàn)了他的虛弱。和美國人普遍的想法相反，金正日并沒有晚上睡不著覺，擔心美國要怎樣收拾他，和美國相比北朝鮮的虛弱并不讓他擔心。如果他確實晚上擔心得睡不著，那是因為中國。他知道中國人一直對北朝鮮的地理位置有很大的興趣，接近俄羅斯的額外的入�？�。這比中國人對他這個政權是否能長久維持興趣更大。（像我們一樣，雖然他們希望政權維持下去，中國人也在計劃著沒有偉大領袖的朝鮮半島北方的情況。）金這么急迫地顯示北朝鮮導彈能力的主要目標之一就是迫使美國直接和他對話，讓他虛弱的政權看起來更強大一些。平壤顯得越強大，在與北京打交道的時候就越有利，這才是金正日最在乎的地方。

　　讓金肯定感到吃驚的是，美國人對他最近的導彈試射只是聳聳肩而已。布什總統(tǒng)派遣負責東亞和太平洋事務的副國務卿希爾（Christopher Hill）而不是國務卿萊斯（Condoleezza Rice）到東亞斡旋。導彈發(fā)射的時候我在南朝鮮，美國駐韓基地沒有什么警惕的跡象。幾個戰(zhàn)斗機中隊的飛行員被告知休假期間不要酗酒。以防隨時召喚。但也僅此而已。

　　美國的戰(zhàn)略家們應該集中思考的問題不是金正日的導彈，而是他發(fā)射這些導彈的決定說明了其政權穩(wěn)定性的什么問題。駐韓國和日本的美軍中高級將領正在計劃北朝鮮的災難發(fā)生幾天內或者幾個小時內對世界意味著什么---確實，自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結束后最大的穩(wěn)定行動--美國軍隊。陸軍特種部隊上校大衛(wèi)•麥克斯威爾（David Maxwell）對我說“這將是所有人道主義救援行動的母親，”今天，半饑餓的2300萬人民將是金正日的責任，到了明天，就成為美軍的責任了，這就需要和中國人民解放軍（當然也包括別的方面）就解決危機做出合作的具體安排了。

　　幸運的是，北朝鮮的滅亡更可能是長期拖延的。退休的陸軍軍士長羅伯特•柯林斯（Robert Collins）現(xiàn)在是駐韓美軍平民區(qū)專家向我列舉了北朝鮮崩潰的7個階段：

　　第一階段：資源枯竭

　　第二階段：由于資源枯竭無法保持國家基礎設施運行

　　第三階段：出現(xiàn)由當?shù)攸h組織成員或者軍閥非正式控制的獨立地方割據(jù)，伴隨而來的是腐敗猖獗和政令不通的中央政府。

　　第四階段：金家族政權一旦感覺到地方勢力過于強大就試圖壓制這些割據(jù)者。

　　第五階段：地方軍閥對中央政府的積極反抗。

　　第六階段：政權的解體

　　第七階段：形成新的國家領導層。

　　北朝鮮在1990年代中期可能已經(jīng)進入第四階段了，但是由于中國和韓國以及美國的饑荒援助的援助幸免于難�，F(xiàn)在它又回到了第三階段。

　　金正日從羅馬尼亞的齊奧塞斯庫家族（Ceausescu）的倒臺中吸取了深刻的教訓。完全徹底地控制軍隊，他確實這樣做了�，F(xiàn)在金家族控制著軍隊。只有個別北朝鮮士兵叛逃到南方。甚至小的，班級水平的叛逃—能夠表明士兵們相互交談，不再害怕被同事揭露的---就沒有出現(xiàn)過。一個從北方特種部隊叛逃者告訴我軍官根本不敢議論政治。

　　北朝鮮人民軍實在太大了，不可能保持滿意和良好的營養(yǎng)。所以政權只能主要保證精英階層舒舒服服。和我交談的叛逃者，一個偵察兵游泳者（a scout swimmer）告訴我雖然特種部隊生活良好，一般士兵極端貧困的情況讓他們在戰(zhàn)爭危急情況下對金正日的忠誠程度是讓人懷疑的。如果有無法預料后果的叛亂，他們是否會為保衛(wèi)金家族政權賣命呢？羅馬尼亞的例子顯示這要看具體情況：1987年布拉索夫（Brasov）的工人暴亂時，羅馬尼亞軍隊前往鎮(zhèn)壓，但是兩年后當?shù)倜资餐呃�（Timisoara）的匈牙利人做同樣的事情的時候，軍隊拋棄了這個政權。

　　怎樣避免另外一個伊拉克的出現(xiàn)

　　駐韓美軍地區(qū)平民專家和顧問斯蒂芬•布萊德納（Stephen Bradner）想了崩潰的北朝鮮政權可能帶來的很多策略和操作問題。同樣的，駐韓國特種部隊參謀長麥克斯威爾上校也想了很多，他說“平壤政權可能垮臺，但是它的軍隊和大部隊不一定垮臺�！薄八�以我們必須在進行戰(zhàn)斗行動的同時進行援助行動。如果聯(lián)合國中有任何人認為這只是提供糧食的問題，那他們是在吸食大麻。”

　　麥克斯威爾以前曾進行過類似的行動。他在2002年初曾經(jīng)是登陸菲律賓南部圣巴西勒島（Basilan）的陸軍特種部隊司令，這項行動的部分任務就是人道主義援助和平定兩個恐怖組織回教祈禱團（Jemaah Islamiyah）和阿布薩耶夫（Abu Sayyaf Group）叛亂的行動結合起來。但是朝鮮半島是個更大，更艱巨的挑戰(zhàn)。他說“北朝鮮的情形會變得非�；靵y和動蕩，金家族政權的權力鏈條崩潰可能比保存更加危險，尤其是考慮到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控制�！�

　　為了避免發(fā)生在伊拉克的災難在朝鮮重新出現(xiàn)，很可能更加嚴重的后果，因為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的自由流動，成功的救助行動需要和金家族政權將領和前北朝鮮軍隊各派別的人的接觸和聯(lián)系，這些人為各霸一方而勾心斗角。如果這些將領們不被納入到占領軍的指揮系統(tǒng)，他們就可能形成叛亂的基礎。在北朝鮮軍隊中有聯(lián)系的中國人最適合做這樣的工作，但是美國陸軍特種部隊在這方面的角色是非常重要的。綠色貝蕾帽（Green Berets）和中央情報局（CIA）將是第一批隊員，就像2001年在阿富汗的情形一樣。

　　顯然，美國沒有辦法單獨把部隊滲入來促使北朝鮮解體。(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很可能是聯(lián)合國正式授權的4方干預力量---美，中，韓，俄。日本應該被排除在外（雖然各方都非常愿意接受它的經(jīng)濟資助）。

　　雖然日本在地理上和朝鮮半島緊鄰，最擔心半島的統(tǒng)一，但是朝鮮人對日本人的憎恨讓日本軍隊參與干預部隊可能性不大。在1910年和1945年之間，日本殘酷占領了朝鮮和中國的部分領土，它在20世紀初期在海上和在陸地上都打敗了俄國。東京比其他任何國家都更有理由想勢力插上北朝鮮崩潰的土地上，但是它做不到這點，因為中國和南朝鮮會竭盡全力阻止它這樣做。

　　盡管日本的戰(zhàn)略地位會因為北朝鮮的崩潰而大幅度削弱，中國卻為此成為最大贏家。后金家族政權時代的朝鮮半島可能多多少少處于首爾的控制之下，而中國是韓國現(xiàn)在最大的貿(mào)易伙伴，沿著海岸開車，我在韓國港口看到的都是中國的輪船。

　　其他的因素也能對北京非常有利。中國接納了成千上萬的北朝鮮叛逃者，朝鮮政權垮臺后這些人都可能被送回以便建立一個有利于中國最終在經(jīng)濟上控制圖門江流域的政治基礎。這個中國，俄國，北朝鮮交匯的東北亞流域，在太平洋有良好的港口設施。中國未來對圖門繁榮地區(qū)的事實上的控制將極大提升其經(jīng)濟實力，幫助它和美國，日本進行經(jīng)濟戰(zhàn)。中國的軍隊能夠在北朝鮮靠近中國東北的地方建立一個緩沖區(qū)，中國現(xiàn)在已經(jīng)開發(fā)龐大的基礎設施建設，比如道路，港口，那么，北京就可以制裁在朝鮮北部其他地方的國際結盟的裝置。

　　俄國在遠東的虛弱表現(xiàn)在它不能防止其東部邊疆被中國人在人口上的逐步蠶食。俄國在保衛(wèi)自己在朝鮮半島上的利益方面將是非常好戰(zhàn)的，它確實有歷史上的遺產(chǎn)在這里。北朝鮮最初是蘇聯(lián)幫助成立的，也是它的附庸國。把俄國軍隊排斥在朝鮮以外恐怕比讓某些國家軍隊進來更加困難。

　　當然，韓國愿意承擔讓朝鮮半島恢復常態(tài)所造成的經(jīng)濟和社會混亂造成的沖擊。沒有哪個官員會大聲說出這個觀點，但是韓國以及該地區(qū)的任何別的國家對統(tǒng)一有多大的興趣，除非它經(jīng)過多年甚至幾十年后逐漸走向統(tǒng)一。最好的結果是南朝鮮在國際社會正式授權的情況下作為保護國行使對北朝鮮的權力。讓兩個朝鮮在功能上分開持續(xù)相當長一段時間。這樣讓各自有時間準備接受一個統(tǒng)一的朝鮮，不至于出現(xiàn)統(tǒng)一造成的混亂。

　　隨著共產(chǎn)主義政權的垮臺，北朝鮮初期的穩(wěn)定將依賴（非正式的）美國太平洋司令部(PACOM)和駐韓美軍(實際上是美國太平洋司令部指揮下的半自治機構)同樣佩戴藍色聯(lián)合國頭盔。但是雖然美國軍隊有操作執(zhí)行的責任，它不是唯一的控制力量，需要領導一個難以操作的地區(qū)同盟，需要迅速部署以便穩(wěn)定北朝鮮局勢，并提供人道主義援助。在北朝鮮垮臺后的幾個星期里進行的救援行動是否成功將決定未來許多年朝鮮半島到底是處于無政府狀態(tài)還是蒸蒸日上的繁榮局面。

　　如果北朝鮮發(fā)動攻擊

　　但是如果不是簡單的解體，北朝鮮發(fā)動對南朝鮮的突然襲擊怎么辦呢？

　　現(xiàn)在與過去，20年前相比可能更不容易發(fā)生。當時金日成率領一個強大的國家，而南朝鮮軍隊更不成熟。但是麥克斯威爾上校等人正在為這個可能性做準備。

　　只要駕車在世界最大和最擁擠的大都市之一首爾穿行，就讓人明白對韓國首都的傳統(tǒng)的火炮攻擊是一種就是傻瓜也不會去思考的問題。如果北朝鮮攻擊，很可能恢復低程度的“震撼與威懾”（shock and awe）的展現(xiàn)，使用它的13000門火炮和多級火箭發(fā)射架每小時向韓國首都發(fā)射超過30萬發(fā)炮彈，這里居住著全國四千九百萬人口中的接近一半。這個局面產(chǎn)生的廣泛大破壞可能被北朝鮮特別行動隊進一步擴大，這些人將滲透到南方破壞電廠，火車，汽車站。與此同時，北朝鮮人民軍將開進首爾北部的議政府（Uijongbu）市，從那里它可以跨過漢江，從東邊繞過首爾。

　　但是這個戰(zhàn)略肯定要失敗。美國的A-10疣豬（A-10 Warthogs）和F-16毒蛇（F-16 Vipers）以及其他飛機將摧毀敵人的導彈基地，擊斃位于南朝鮮的北朝鮮軍人，潛艇發(fā)射的導彈和從關島和位于密蘇里空軍基地發(fā)射的B-2幽靈（B-2 Spirit）戰(zhàn)略轟炸機將清除北朝鮮的戰(zhàn)略資源。與此同時，韓國軍隊將迅速占領運輸樞紐，派出自己的別動隊和特別行動小組掠奪人民軍。金正日家族政權清楚這些。因此這樣的侵略將是政權處于解體末期的行為。北朝鮮的唯一希望是這個行動產(chǎn)生的以小時計算的大屠殺---針對首爾的第一撥火炮攻擊和南朝鮮和美國強大的反擊之前這段時間---將導致南朝鮮人逃離，得到聯(lián)合國和全球媒體的支持幫助，要求外交和談判方式解決爭端，作為避免暴力的手段。

　　暴力是讓人恐怖的，這點沒有任何問題。和朝鮮相比，伊拉克和阿富汗應該算干凈的。充斥著北朝鮮軍隊的南朝鮮將成為（用軍事術語來說）“敵方人數(shù)遠多于我方的環(huán)境”（target-rich environment）也就是說好人壞人非常接近，一個F-16毒蛇戰(zhàn)斗機飛行員對我說“扭曲的混亂”（Gnarly chaos）是“戰(zhàn)爭的最后迷霧”。戰(zhàn)場因為美國飛行員和南朝鮮聯(lián)合戰(zhàn)術空中管制者（JTACs）嚴重的語言障礙被弄得更加混亂，這些人要指揮美國人到許多目標。韓國的A-10疣豬和F-16毒蛇飛行員向我抱怨說雙邊軍事關系的這種薄弱聯(lián)系可能大大增加誤炸和由此造成的平民傷亡，這些肯定成為媒體關注的焦點。作為停止血腥屠殺的戰(zhàn)略的一部分，金氏家族政權的成員可能尋求談判解決政權垮臺后的生存問題。

　　現(xiàn)在怎么辦，中尉？

　　但是美國軍方的中高級軍官對北朝鮮可能發(fā)動的火炮狂轟濫炸不怎么擔心，擔心的倒是精確區(qū)分的攻擊。我采訪到的消息人士擔心一旦7月份金家族政權導彈試射后，布什政府可能愚蠢地做出軍事反應，這正是金正日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因為這將讓他達到一個主要的戰(zhàn)略目標：分裂韓國和美國的同盟。怎么回事呢？在美國對導彈發(fā)射或者未來其他挑釁行動做出意料之中的反應后，北朝鮮將對首爾發(fā)動5到10分鐘密集的火炮攻擊，打死一些位于城市中心美軍綠色區(qū)龍山附近的美國人和韓國人。然后，北方就停下來。當炮轟停止后，無所適從的美軍軍官將提出眾所周知的問題“現(xiàn)在怎么辦，中尉？”

　　從政治上來說，我們會失敗，失去南朝鮮人的支持。由于討厭大量美軍的存在和北方幾十年的強大宣傳力量，韓國人會把首爾遭到攻擊歸咎于美國，指出這是因為美國針對北朝鮮的定點襲擊造成的。聯(lián)合國和全球媒體將委婉地指責美國造成這次危機，肯定強烈要求和平談判。這樣一來，金家族政權就得到生活的新延續(xù)時間，有來自國際社會的更多援助維持它的生存。

　　這就是為什么我拜訪的一些軍事和民用專家主張對北朝鮮進行經(jīng)濟戰(zhàn)。他們說，要停止對這個政權的人道主義援助。北朝鮮人民處于饑餓的邊緣已經(jīng)幾十年了。森林被剝光了，人們吃樹皮。不要再延長人們的痛苦了，幫助金家族政權趕緊倒臺吧。

　　當然，這個策略產(chǎn)生的問題是最后讓北朝鮮采取最可怕的軍事手段的可能性大增。正如上文指出的，像金家族這樣處于崩潰末期的政權是很容易采取不負責任的行動的，很可能重新恢復大規(guī)模殺傷性武器。另外一個問題是，我們無法在經(jīng)濟上對北朝鮮進行制裁，在維持這個政權生存的是中國而不是美國。中國人已經(jīng)逐漸控制了對北朝鮮任何具有戰(zhàn)略性經(jīng)濟和軍事價值的東西：煤礦，公路等。因此，金家族政權的任何形式的軟著陸都更有可能是北京而不是華盛頓在精心安排，雖然中國人可能不在乎讓美國人承擔短期的軍事責任來穩(wěn)定崩潰的北朝鮮局勢。

　　朝鮮重新統(tǒng)一以后

　　如果金家族政權垮臺后半島重新獲得穩(wěn)定，這個大朝鮮將擁有一個即刻的，全體一致的敵人：日本。任何朝鮮政治家都能夠從抗日的演說中獲得政治好處，在議會中站穩(wěn)腳跟。日本人很清楚這一點，也利用朝鮮的反日情緒幫助推動自己重新武裝起來。（日本海軍一直在強調最新的柴油潛艇和宙斯盾驅逐艦（Aegis destroyers））在7月份，東京和首爾曾就爭議的島嶼進行炫耀武力的競賽。韓國人稱為獨島（Tokdo），日本人稱為竹島（Takeshima），韓國人認為在東海，日本人認為在日本海。在韓國派遣考察船到這個領域后相互之間發(fā)生激烈的語言攻擊。美國人向來有弱化歷史和種族糾紛的歷史，1980年代，它對南斯拉夫的種族緊張關系缺乏足夠的關注，最近，它又錯誤地低估了伊拉克遜尼派和什葉派之間的沖突。美國不應該在亞洲再犯同樣的錯誤。

　　這里我們有必要回顧一下朝鮮的歷史。在中世紀的時候，朝鮮人和隋唐等朝代的中國朝廷打仗，后來，隨著朝鮮人的朝鮮（Choson）王朝1392年上臺，日本逐漸趕上中國成為朝鮮的主要敵人。在16世紀末期發(fā)生了血腥的日本對半島的侵略，達到頂點的是20世紀初的大肆強奸和屠殺，野蠻的占領。最后是蘇聯(lián)和美國的控制。（日本人在半島的影響并不完全是負面的，韓國人可能不太情愿承認這點，日本人在20世紀初的殖民主義讓朝鮮人的平均壽命幾乎增加了一倍。）

　　朝鮮半島的統(tǒng)一至少給日本帶來一個好處。正如首爾亞洲戰(zhàn)略研究所的分析家樸蘇杰（Park Syung Je）向我解釋的，統(tǒng)一后的大朝鮮將充當對日本有更大威脅的敵人---崛起的中國的平衡力量。但是這個大朝鮮將仍然是中國21世紀亞洲經(jīng)濟繁榮區(qū)的關鍵角色，這個經(jīng)濟圈和1940年代日本的大東亞共榮圈相比要仁慈些，美國將被推到邊緣。雖然朝鮮商人可能抗拒中國的經(jīng)濟控制，但是南朝鮮長久不衰的反美主義將超越這種抗拒，尤其是當仍然記得美國軍人在1950年代為韓國做出犧牲的一代人完全消失之后。美國的龐大軍隊存在讓韓國成為自由的社會，就像美軍在德國的存在讓德國成為自由社會一樣。但是年輕一代的韓國人只記得美軍的負面消息，而且朝鮮人國民記憶中難以抹去的傷痕是美國人支持日本人在1904年和1905年日俄戰(zhàn)爭后占領朝鮮。（這是和日本達成的交易，換取日本帝國支持美國幾年前占領菲律賓）

　　大朝鮮與中國的麻煩關系可能最終決定于美國的所作所為。尤其是美國在多大程度上讓日本承認其戰(zhàn)爭罪行。如果華盛頓在日本無需公開反省自己過去罪行的情況下，繼續(xù)維持與東京的軍事同盟，大朝鮮將在心理上傾向于中國。布什總統(tǒng)最近在格雷斯蘭（Graceland）和日本首相小泉純一郎的親熱宴會在美國或許反響不錯，但是在韓國人看來是一種侮辱，因為小泉剛剛參拜了供奉日本戰(zhàn)爭死難者包括戰(zhàn)爭罪犯的靖國神社。如果美國繼續(xù)把日本當作其賺大錢的繼子，那么中國和它隱含的盟友大朝鮮將繼續(xù)與日本以及其隱含的盟友美國，印度關系緊張。但是因為美國在中國的龐大經(jīng)濟利益，美國只能非常謹慎地平衡中國的影響力。

　　中國和美國

　　因為有這么多復雜和微妙的利益需要考慮，美國人的長期戰(zhàn)略應該是什么呢？韓國陸軍上校，首爾國防大學教授鄭京永（Chung Kyung Yung）說金家族政權垮臺，北方穩(wěn)定后，美國人最聰明的做法應該是繼續(xù)保持一萬美軍在朝鮮半島。他告訴我，這樣的部隊將充當一個聲明，說明美國沒有放棄朝鮮，放任朝鮮成為軍事上重新崛起的日本的獵物。他強調，穩(wěn)定亞洲的最好辦法是防止大朝鮮（在北朝鮮垮臺后處于脆弱的時期）成為中國和日本爭奪的目標。國際危機機構的東北亞項目主任彼特•貝克（Peter Beck）同意這個觀點，“因為美國是所有這些強國中離朝鮮最遠的，所以被看作是最沒有危險的，是對朝鮮沒有領土野心的國家�！�

　　不幸的是，韓國政治家可能讓美國駐軍長期停留朝鮮半島變得非常困難。是的，韓國有幾個杰出外國人的雕像，兩個是美國人（道格拉斯•麥克阿瑟將軍（Douglas MacArthur）和韓國武裝部隊之父詹姆斯•范佛里特將軍（James Van Fleet）但同樣真實的是，由于19世紀末期傳教士的活動，美國式的新教教派實際上成為韓國主導性的宗教。（如果北朝鮮垮臺，期待基督教福音派迅速取代共產(chǎn)黨國家的自力更生主題思想（Juche ethos of self-reliance）。平壤對傳教士來說曾經(jīng)是“亞洲的耶路撒冷”但是盡管如此，韓國人基本上已經(jīng)說服自己，他們需要對美國人保持警惕就像他們需要對中國人保持警惕一樣。他們害怕日本人就像他們害怕北朝鮮人一樣。事實情況是韓國人并不希望美軍駐扎在自己國家。

　　如果金家族政權發(fā)動，攻擊負責保衛(wèi)韓國的美國空軍和地面部隊，因為韓國的政治壓力在訓練上已經(jīng)面臨越來越多的限制。戰(zhàn)爭爆發(fā)后，將要不停頓飛越非軍事區(qū)附近的The A-10疣豬飛行中隊在去年冬天只能在泰國進行訓練，因為首爾在自己的飛行模式上施加了限制。(點擊此處閱讀下一頁)

　　這只是駐韓美軍必須忍受的一個挫折之一。駐韓美軍要保護一個需要保護的政府，但是該政府公開來講卻不愿承認。

　　真正的情況是，許多韓國人對金家族政權的滲透或者此類活動非常感興趣，因為金家族政權的消亡將宣告經(jīng)濟上做出犧牲的時代，而韓國人都還沒有為此做好準備。美國軍隊長期的保護讓這個國家成為追求物質享受的社會。很少韓國人對金家族政權垮臺可能產(chǎn)生的混亂感興趣。

　　與此同時，中國的基礎設施投資已經(jīng)奠定了把北朝鮮建成像西藏一樣的緩沖國的基礎，一旦金家族政權垮臺，就會出現(xiàn)由北京非直接控制的朝鮮傀儡統(tǒng)治。這個緩沖國將比從前病態(tài)的，壓迫性的暴政開明些。因此，從普通韓國人的觀點來看，中國人可能比美國人提供一個更好的解決辦法，因為美國人的自由民主的統(tǒng)一的朝鮮半島計劃將要求韓國納稅人承擔更多的開支。華盛頓越是從狹隘的民主朝鮮半島角度考慮問題，北京就越能夠有潛力把美國勢力剔除出去。因為在斯大林式的金家族政權和穩(wěn)定的，西方式民主之間有太遠的距離，在這兩個極端之間存在著幾個類別，混合型的專制和慈悲的獨裁者，任何一種都能給北朝鮮人提供更多的穩(wěn)定，作為轉型機制比美國能夠提供的任何方式都有效。沒有人應該忘記韓國的繁榮和國家的團結不是在純粹民主的政府統(tǒng)治下完成的，而是在1960年代和1970年代寬厚的獨裁者樸正熙（Park Chung Hee）統(tǒng)治下達成的。而且，北朝鮮人從來沒有被英國人統(tǒng)治過，和伊拉克人相比更缺乏民主的歷史經(jīng)驗。最終朝鮮半島的勝利將歸功于最間接和最細膩的策略。美國對半島基本政策的長期成功取決于韓國人在某種程度上為了北朝鮮的自由做出巨大犧牲的意愿。但是犧牲在自由和繁榮的社會中，不是選民喜歡的詞匯。如果西方式的民主選舉真有什么好處的話，那就是把人們自私性的考慮合理化了。因此反倒是專制政權下的中國人對韓國自由民主社會的選民了解得比美國人更透徹。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可能根本就不會出現(xiàn)一個我們想象中的大朝鮮。相反，北朝鮮的命運將由北京精心安排，從一個流氓國家變成中央王國事實上的衛(wèi)星國。但是它同時與南方有足夠多的接觸，以滿足朝鮮人渴望民族統(tǒng)一的愿望。

　　不能忘記的是，亞洲是政治上，軍事上都非常脆弱的地方（主要是因為經(jīng)濟上的活力）。它的同盟結構不像歐洲那樣發(fā)展得好，那里有北約和歐盟。亞洲人表現(xiàn)出的沖突的民族主義不僅僅體現(xiàn)在足球比賽中。因此，北朝鮮的未來究竟是中國版本還是美國版本得到實現(xiàn)基本上取決于在混沌和困惑的危機中做出的政治和軍事決策。

　　北朝鮮和亞洲的未來

　　在離開首爾以前，我碰到一個當?shù)氐能娛聜髌嫒宋铩?6歲的退休將軍樸孫宇（Paik Sun Yup），在朝鮮戰(zhàn)爭期間是第一步兵團的司令官，和麥克阿瑟將軍并肩作戰(zhàn)的。我們交談的時候，他堅持說危機推動的政治和軍事決定將最終決定世界經(jīng)濟最重要的地區(qū)亞洲的權力平衡。他說“朝鮮半島是樞紐”。當我后來回顧他的話，我突然想起美國進入伊拉克戰(zhàn)爭第四年也是美國56年前在朝鮮發(fā)動戰(zhàn)爭的時候。在朝鮮半島上死亡的美國人是在美索不達米亞平原上死亡人數(shù)的十倍還多。許多美國人希望或者期待我們在幾年內從伊拉克撤軍，但是我們戰(zhàn)爭過后五十多年里在韓國仍然有32000人的軍隊。朝鮮讓人們意識到美國的讓人害怕的，帝國般的負擔。

　　但是韓國也提供了教訓，那就是耐心和不懈的堅持所能取得的成就。開車從仁川（Inchon）機場到首爾市中心，經(jīng)過了從前城市戰(zhàn)爭區(qū)的心臟。韓國的首都在朝鮮戰(zhàn)爭最激烈的時候四次易手。經(jīng)歷那段時間的朝鮮人會永遠感激退役的美國陸軍上校羅伯特•基利布魯（Robert Killebrew）所說的“堅忍不拔的精神”，沒有這些，我們就不可能保持強國的地位。

　　在首爾的中心是小美國---被高墻包圍和警戒落滿樹葉的設防地帶，龍山基地（Yongsan）。這里有630英畝，和美國人放棄前的巴拿馬運河區(qū)非常相似，居住著8000名美國軍人和外交官，經(jīng)過精心整修的郊區(qū)的家庭，周圍是經(jīng)過整齊修剪的灌木叢和后院燒烤燃燒器。我開車經(jīng)過一所中學，棒球場，足球場，高爾夫球場，醫(yī)院，巨大的軍營超市，保齡球場，餐廳。美國駐韓空軍及其服務人員居住在紅磚建筑房子里，這是美國人在1945年從日本占領者手里繼承下來的。朝鮮對我們來說是美國太平洋司令部（PACOM）屬下的半獨立軍事機構—就像伊拉克是中央司令部（CENTCOM）值得擁有的非正式的自己的四星下屬機構。

　　美國希望在2008年完成在駐韓美軍的削減任務。當朝鮮的未來好像非常不穩(wěn)定的時候，美國軍隊要離開龍山基地，放棄昂貴的市中心的房產(chǎn)重新到首爾南邊30英里處位于平澤（Pyongtaek）的韓弗里斯軍營（Camp Humphreys）安營扎寨。地面部隊的數(shù)量將減少到25000人，包括最基本的后勤支援。如果發(fā)生戰(zhàn)爭，或者政權垮臺造成軍事干預成為必須的情況下，它能夠獲得力量組織大規(guī)模的進攻。

　　耐心和不懈的堅持是英雄的特征。但是我們可以期待軍隊成為英雄，卻不應該期待大后方永遠如此。如果時間允許，耐心和不懈的堅持能夠帶來成功，但是這樣的成功未必給成功者帶來好處，美國不一定從新的局面中獲得最大利益�，F(xiàn)在預料到底是誰最終能從穩(wěn)定和繁榮的美索不達米亞（如果可能的話，）獲得好處還為時尚早，但是就朝鮮來說，最大的贏家很可能是中國人。

　　譯自：“When North Korea Falls” by Robert D. Kaplan

　　http://www.theatlantic.com/doc/print/200610/kaplan-kor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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