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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日記

發(fā)布時間:2017-01-14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博士日記篇一:復旦女博士生命日記:活著就是王道

復旦女博士生命日記:活著就是王道

圖文無關

壯麗的毀滅雖死猶生。一個人在同不可戰(zhàn)勝的占絕對優(yōu)勢的厄運的搏斗中燃燒了自己,他的心靈也因此而變得無比高尚。

—斯蒂芬·茨威格

于娟,女,32歲,祖籍山東濟寧,上海交大本科畢業(yè),完成碩士博士學業(yè)后赴挪威深造。海歸后,于復旦大學社會發(fā)展與公共政策學院任講師。

2009年年底,于娟被發(fā)現(xiàn)患有乳腺癌,并且已至晚期。災難突襲時,她不倉惶,不逃遁,置生死于談笑間。在與癌癥過招的一年多日子里,她寫下近10萬字的《活著就是王道》的“生命日記”,將滴滴淚水串成笑的銀鈴,盡顯生命的無畏、歡樂及奢華。她的父母不顧老年無棲身之處——毅然賣掉老家房產(chǎn),劫難之河與女共渡;她昵稱為“光頭”的副教授丈夫,更是日夜陪護在妻子身邊,共同守望生命的回歸……

“突然就搞了個癌癥,生活有時就是這樣好玩”——

《生命日記》之“我的2010”

2009年10月28日晚。

于娟結束課程,從復旦大學校園出來,騎單車去大潤發(fā)買牛奶,行至一半,在一個小巷子里被一個民工撞了一下。一瞬間,她覺得一股挫骨傷筋的痛從腰間傳來,不由心里一“咯噔”:扭了腰嗎?但還是硬撐著去了大潤發(fā)。她沒想到,到第二天,不對勁了,竟不能起床了,

動一動就是豆大的汗珠往下掉。

于娟仍沒當回事,只因“那陣兒正忙得四蹄撒歡兒,起不了床著實誤事”。后來便叫“光頭”送她去本校附屬醫(yī)院。醫(yī)生說,沒啥,腰肌勞損,活血通筋得了。

真是腰肌勞損嗎?過去一段時間,疼痛依然。醫(yī)生再開“萬骨通”“活血通筋”,于娟再也不信是筋血有什么不通,要做核磁共振檢查。在家等到結果出來,她才知道,“活血通筋”藥片片都是催命符:她脊椎骨呈現(xiàn)彌漫性信號,癌細胞骨轉(zhuǎn)移!后來,被確診為乳腺癌晚期。此時,她已臥床,不能動不能碰,動一動,就疼得人事不省——瑞金醫(yī)院的救護車來了都不知道怎么下手才能把她弄到擔架上。最后,救護車急救員只得打電話求助,四個男人扯住床單,繃得像一張紙,才把她平移到擔架,再讓她周身裹上防震充氣墊,才抬上救護車……

癌細胞骨轉(zhuǎn)移?癌源又在哪?

災難,是毀滅性的,砸在誰的頭上,誰都不堪承受。然而,在《生命日記》里,于娟對這一驚天厄運雖然不無長吁短嘆,但更多的是在對命運嬉笑怒罵——“突然就搞了個癌癥,生活有時就是這樣好玩!薄拔颐黠@感覺到各方給力的老師朋友都開始從四面八方聚攏來,形成一張以光頭馬首是瞻的網(wǎng)來全力救助正從懸崖往死亡谷底墜落的我”。“我非常想用戴著金絲眼鏡的干棗來形容主治醫(yī)生那慈祥而多皺的面龐。被抬進醫(yī)院的那天,醫(yī)生把光頭揪出去,門是虛掩的,我依稀可以聽到他狠狠對光頭說:?你是她愛人???你是做什么的???再晚兩天,你直接送太平間吧!?我聽到那番話,好一個幸災樂禍啊……雖然,禍在我身上,但是有人站

在我這邊訓老公,指責他關心不夠,莫不暢快……”

“人生如月,越圓盈越虧缺。我的一切,猶如鶴之羽翼始豐,剛展翅便被命運掐著脖子

按在塵地里……”

那么,怎么就會得癌癥呢?懸崖邊回望來時的路,于娟直覺眼前一片煙雨迷蒙……從上本科到海歸,于娟走了漫漫13年苦學路。從山東到上海,入“上海交大”,她絲毫不敢懈怠。本科畢業(yè)后,她用四年半時間同時搞定碩士、博士兩個學位?蒲新飞,她玩命發(fā)文章、搞課題,計劃兩三年評上副教授。

“回想十年來,自從沒有了本科宿舍的熄燈管束(其實那個時候我也經(jīng)常晚睡),我基本上沒有12點之前睡過。學習、考GT;聊天、網(wǎng)聊、BBS灌水……這些事,填充了我的每個夜晚。厲害的時候通宵熬夜,平時的早睡也基本上在夜里1點前!薄

到底什么樣的人會得癌癥?于娟開始反思——

“生病才不得不承認:我太過喜歡爭強好勝!薄皞人飲食上,我太愛暴飲暴食。十二年前第一次去光頭家。一進家門,我首先被滿桌的海鮮吸引,連他們家人的問題都言簡意賅地

打發(fā)掉,瞬間我的面前堆起來一堆螃蟹貝殼山。我的戰(zhàn)斗力驚人超過了大家的預算。”“環(huán)境污染。我有一年的時間基本上都住在浦東一間親戚的新房里。而從挪威回國,下飛機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喉嚨發(fā)堵。喉嚨干,空氣嗆、超市吵、街上到處是車,我們的周邊,就是這模樣……”

“我告訴自己,31年的生命,我要一天天再活回來”——《生命日記》之“病房記事”終于,于娟想到,“生與死,前者的路對我來說,猶如殘風蠶絲;而死卻是太過簡單的事,不僅簡單,而且痛快舒暢,不用承受日夜蝕骨之痛。但是死,卻是讓這個世界上我最愛的親人們嘗受幼年喪母、中年喪妻和老年喪女之痛。至少我要為自己的親人抗爭與掙扎。至少,我要用自己的行動告訴孩子:你的媽媽不是懦夫,你有一個驕傲的媽媽。僅此一點,無論任何地步,我都不會選擇自己走,哪怕,萬劫不復的痛。”

于娟開始絕地反擊。

在瑞金醫(yī)院,于娟一直處于巨大的疼痛中。她被收治在急診住院部。大廳擁擠不堪,冬天陰霾潮濕之風,在玻璃門打開時不時撲面而來。她的腳后跟落在架床腳鋼邊上,冰涼一片,自己壓根沒力移開,而親人卻又怕她疼痛干著急不敢下手抬。于娟爸爸急了,便把羽絨衣脫下來,包著墊著她的腳。后來,爸爸又給她買了一雙巨大的棉拖鞋穿上——“很久之后,當我能站立了,我才看清了那雙鞋子的左鞋繡著?不離?,右鞋繡著?不棄?。我的熱淚奔涌而出,我想,有了這雙鞋,還有什么疼痛不能挺過?”就這樣,她以血肉之軀生生扛住了那無邊無際的疼痛……

一旦不痛,樂者于娟,又覺得生活如此美好——“我躺在電腦升降病床上,聽春江花月夜,那是光頭找來的抗癌音樂,父母側立在左右,閉著眼睛非常享受沒有疼痛的時光,于是我信口說?如果不疼,這小日子過得還是很爽的。?老媽先是撲哧一笑,然后流淚了。這句話成了我生病期間的著名語錄!

2009年12月31日,于娟移至20樓。

20樓緊挨乳腺診治中心。“里面住的全是乳房問題女,一個個年齡各異被割了乳房的少奶奶們拎著引流管散步是20樓一大景觀”。看到她們,于娟突然就想起自己將會面臨同樣的手術。那么,丈夫是否會同意這手術?“我竊以為,女人沒有乳房沒有什么大不了……但是我卻不能不問問光頭的想法,因為我曾記得婚后不久他坦言對我的一見鐘情,印象深刻里尤其提到他透過男式T恤和背帶褲目測到我至少75B,并且試圖用數(shù)學公式去推斷上凸弧形。我小心翼翼問光頭:如果我需要動手術,割掉乳房,你同意嗎?光頭當時在把便盆放回床架,他抬起明晃晃的光頭,非常驚異地問?為啥不同意?有啥用?兒子都喂好了呀。割掉割掉割掉!?那口氣,就像發(fā)現(xiàn)菜籃子里有個爛了一半的西紅柿,趕緊趕緊扔,唯恐扔得不快……”于娟最終選擇了化療;熗纯喈惓,“嘔吐、嘔吐、還是嘔吐……而因為癌細胞的全身軀干轉(zhuǎn)移,嘔吐時,我還不能起身,不能翻動,甚至不能大肆擦洗。臟也就算了,最難受的是,每一次嘔吐都會帶來整個胸腔腹腔的劇痛。當我試圖動一下時,醫(yī)生警告我:你不能動,尤其不能下床!你的脊椎骨都是黑色的,都不能承重的,萬一折了,就全身癱瘓了……”整整躺了一個月后,于娟覺得再不能這樣躺著了。在吃了三根蟲草的一個午夜,她吊好鹽水,按捺不住全身的不適,突然坐起身來。一陣劇痛襲來,還好,脊椎骨沒有斷!她扭了扭身子,第一次坐起來……

淚水,突然就涌出了眼眶。

頭發(fā)也在掉。于娟不怕。“嫌那頭發(fā)掉啊掉的滿衣服滿地都是麻煩”,“索性跑去剃頭鋪子讓師傅剃了個干凈,做了一名尼姑”。嘻嘻哈哈一去,但當理發(fā)的師傅手起刀落,一頭秀發(fā)紛紛揚揚而下,她的心里還是很痛。

“化療,發(fā)須落盡,十指發(fā)黑,形容枯瘦,寢食難繼。然而對于化療過的人而言,也無非就是發(fā)須落盡,十指發(fā)黑,形容枯瘦,寢食難繼!薄渡沼洝防,于娟這樣表達這段時間的感受。

博士日記篇二:迷惘的鄉(xiāng)村:一個博士生的返鄉(xiāng)日記

迷惘的鄉(xiāng)村:一個博士生的返鄉(xiāng)日記

作者:王磊光(作者系上海大學博士研究生)

“有故鄉(xiāng)的人回到故鄉(xiāng),沒有故鄉(xiāng)的人走向遠方!蔽液軕c幸我有故鄉(xiāng),可以隨時回去,尤其可以回家鄉(xiāng)過年。因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親人在那里,我的生活經(jīng)驗和記憶在那里。

我的家鄉(xiāng)在湖北的大別山區(qū),L縣。我導師王曉明教授在2004年寫過一篇著名的文章《L縣見聞》,寫的就是這個地方。王老師以我家鄉(xiāng)為對象,揭示了當時農(nóng)村的破產(chǎn)狀況,人的精神的頹敗,以及鄉(xiāng)村文明的沒落。我家所在的那個村子,是一個東西兩座大山夾住的狹長谷地。一個村子由十來個“塆子”組成,一個塆子有幾十戶人家,我家那里叫王家塆。

直到現(xiàn)在,我每到一個地方,凡是碰見兩山相夾或兩排高大的建筑物相夾,我的第一意識就是,這兩座山或兩排建筑物,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所以我在外面經(jīng)常迷路,尤其在城市里。上海7號線有兩個靠得比較近的站:“長壽路”和“常熟路”。我好幾次下錯站,以致現(xiàn)在每到這兩個站就緊張,怕弄錯了。為什么呢?因為在我家鄉(xiāng)的方言里,“長壽”和“常熟”是完全一樣的讀法。人要靠語言來思維,這個事情讓我意識到:對有家鄉(xiāng)的人來說,是用方言來思維的。我有一個初中同學群,群里90%的同學只讀到初中就出去打工。經(jīng)過十七八年的積累,很多同學在城市里有房有車,有的還有了自己的事業(yè)。平時在群里,他們交流的最多的是工作問題,車子問題等,言談中總少不了炫耀。

但有一次,有個同學忽然在群里說,他已經(jīng)三年沒回家過年了,另一個同學緊跟著說,他五年沒回家了,接著很多人說起回家的情況。有一個說:不管怎么樣,今年過年一定要回一次家!另一個說:如果能在家鄉(xiāng)找一個兩千塊錢的工作,就回去算了。還有一個說:能找個一千塊的工作,我這邊什么都不要,也愿意回家。

我有一個從小學到初中的同學,已經(jīng)十年沒有回家。有一天他在qq里突然對我說,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因為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去我家玩,我爸媽用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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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下面給他吃。這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他還記得,其實我知道,這是因為他太想家了。

上海大學文化研究系有位老師主持來滬青年工人的社會調(diào)查,最近在訪談工人。有一個打工者說:我真希望鄧小平?jīng)]有搞改革開放,我也愿意日子苦些,因為這樣我就可以每天跟父母和孩子在一起。

回家過年,其實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一件事。套用賈平凹的話來說:家鄉(xiāng)對我們的影響,就像烏雞的烏,那是烏到了骨頭里面。

回家的交通

十多年前我上本科的時候,從大西北到武漢,坐的是那種編碼沒有字母只有四個數(shù)字的綠皮火車,22小時,通常要晚點兩三個小時。西北往武漢的路線,不是人流最多的,但春運那個擠啊,大大超出了今天90后的想象。好在那個時候,學生一般都可以提前集體訂票,買得到座位。而站著回家的,幾乎全都是農(nóng)民工。每次上車的時候,無論有票的還是沒票的,都一窩蜂往車上擠。

我對過年回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我背著一個包,提著一個包,與同學一起,從第一節(jié)車廂狂奔到第十幾節(jié)車廂,然后被后面的人推著擠上了車。上車后一分鐘,車就開動了。我記得火車廣播里號召大家發(fā)揚風格,讓站著的乘客擠一擠。大家真的很友好,四個人的坐位,擠了五六個。火車過道里人貼著人,想蹲下來都沒有辦法,連廁所里也擠著好幾個人

博士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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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乘客還可以想辦法,可苦了女乘客。記得有一次我身邊坐著一個在西安讀書的大學生,他要小便,就脫下外套讓我給他擋住身體,想把尿撒在礦泉瓶里,但他很緊張,用了十幾分鐘才勉強撒出來。我還記得有一次身旁坐著一個從西北打工回家的河南婦女,盡管有位子,但她實在太困,太想睡覺了,就把位子讓給別人坐,自己鉆到座位底下睡覺去了。

應該要肯定,我們國家這十年間的鐵路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鐵路線路的增加,尤其是動車和高鐵的開通,極大緩解了交通壓力;疖囌尽⒒疖嚿,起碼不會像過去那么擁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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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回家那種路途的遙遠、時間的漫長、競爭的激烈、擁塞以及不安全感,讓我對“男兒有志在四方”的觀念產(chǎn)生了極大厭倦。所以,本科畢業(yè)時,我找工作堅決要回到湖北。后來我就在家鄉(xiāng)隔壁的縣城一中當老師。自2004年到2011年來上海讀研之前,我再也沒有遭受春節(jié)回家難的痛苦。盡管從隔壁縣回家的汽車在過年時依然被塞得滿滿的,但畢竟只有兩個多小時,實在擠不下,還可以花兩百多塊錢請出租。我在上海讀研的這幾年,其實也沒有遭受回家難的痛苦,因為上海到武漢的高鐵和動車很多,普通車也有幾趟,買票很方便。

今天各位出行,如果坐火車,不是高鐵就是動車吧?但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那種速度慢、見站停的普通列車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大家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在乘坐普通列車?

我想大家肯定一下子就能給出答案:除非沒有其他更好的交通工具,學生不會坐,城市人不會坐,主要是那些底層的老百姓,比如農(nóng)民、農(nóng)民工在坐。去年暑假和寒假回家,我特意選擇坐慢車,16個多小時的硬座。就是要看看是哪些人在坐慢車,看看慢車上還是不是過去那個樣子。的確,主要是農(nóng)民、農(nóng)民工在坐慢車。對農(nóng)民工來說,選擇坐慢車,比動車起碼節(jié)約一半的錢,比高鐵節(jié)約三分之二以上的錢。從深圳到武漢,高鐵一等座要八百多,二等座五百多,但慢車硬座不到兩百。尤其對于全家在外打工的人,從深圳到武漢,可能要節(jié)約一千多元,這對農(nóng)民家庭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

不過,慢車也沒有過去那么擠了,因為農(nóng)民工雖多,但很多都被動車和高鐵分流了——既有主動的分流,也有被動的分流,因為價格便宜的慢車越來越少了。大家可以注意到,今年12306網(wǎng)站通告的春運期間的加班車,三分之二以上的是非動車高鐵。這個安排還是挺人性的,因為說到底,加班車就是為了農(nóng)民工而加,低價位的車符合他們的需求。

而且,你會發(fā)現(xiàn),普通火車與動車的氛圍完全不同。

在動車上,相對比較安靜,大家不是玩電子產(chǎn)品就是睡覺,相互間很少交流。但是,在普通火車上,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熱烈地交流,還有打牌、吃東西的,做什么的都有,也有用劣質(zhì)手機放歌曲的,大家都不擔心打擾到別人,也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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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認為別人的做法對自己是一種干擾。慢車上的風格是粗獷的,是人間生活的那種氛圍。

對比動車高鐵與普通火車,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階層差別、生活方式的差別。而且你還能感覺到,底層人的心理,比我們想象的要樂觀得多,健康得多。底層的狀況雖然普遍很糟糕,但大家還是很聽話地活著,這里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nèi)绻谕饷婊畈幌氯,還有家園可以退守。

開私家車回家過年,在青年打工者中越來越普遍。我待會進一步講這個事情,因為它的意義大大超出了交通工具本身。

騎摩托車回家的情況,大家可能在新聞里看到了。每年春節(jié),總有摩托大軍回家過年。我的一個表哥,每到過年時就讓他的兒子坐汽車回家,而自己騎摩托車帶老婆回家,路上要兩天一夜。另一個表哥也是騎摩托帶老婆回家,有一年在途中撞了人,不知是真撞還是被訛詐了,反正被人家扣了一天多,賠了一萬多塊才放人,半年的收入就這樣沒有了。

人與人之間聯(lián)系的失落

我覺得,當前農(nóng)村的親情關系,很大程度上是靠老一輩建立的關系維系著。在老一輩那里,這種關系處在一種相對穩(wěn)定的時空里,但對年輕一代來說,大家的關系早已被現(xiàn)實割裂了。比如,我和我的眾多表哥,小時候一起上山捉鳥,下河摸魚,關系好得不得了,但這一二十年來,他們一直在外打工,我一直在外讀書和工作,一年最多在過年時見一次,平均下來每年還沒有一次,因為他們不是年年都回家。拜年的時候,大家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在親戚家吃飯喝酒聊天,甚至留宿一晚,現(xiàn)在大家都騎著摩托車拜年,去親戚家匆匆走一遭,放下東西,客套幾句,就要離開了。平時的生活啊情感啊什么的,都沒有來得及交流。大家拜年,不再是為了親戚間互相走動,饋贈禮物,交流感情,而只是為了完成傳統(tǒng)和長輩交代的一項任務。

悲哀的是:如果老一輩都不在世了,新一輩的聯(lián)系也就慢慢斷了。

更讓人悲哀的是:農(nóng)村的日常生活充滿著深刻的悲劇。自打工潮于九十年代興起以來,很多農(nóng)村人一直在外打工,二十多年來與父母團聚的時間,平均到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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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可能就十來天。很多農(nóng)村老人倒斃在田間地頭,病死在床上,兒女都不在身邊。沒有來得及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成為許多人終身的悔恨。

每次回家,看到我身邊的老人搖搖欲墜的樣子,我就覺得心里難受得很。如果一個人為了生存,連愛父母愛子女的機會都被剝奪了,你怎么可能指望他去愛別人,愛社會,愛自然?你怎么可能指望他能用超出金錢的標準來衡量別人的價值?所以我想說:現(xiàn)代生活是一種讓人心腸變硬的生活。

在農(nóng)村,還有什么可以將農(nóng)民動員起來?

自從2006年免收農(nóng)業(yè)稅之后,中國農(nóng)村的基層組織主要起著上傳下達的作用,不再與農(nóng)民的根本利益發(fā)生關系,也不再能將農(nóng)民組織起來,農(nóng)民處于“個人自治”的狀態(tài)。

(1)春節(jié)的力量。親人團聚,過年拜年。過年的力量,親情的力量,是當下動員中國人最有效的力量。這也是過年最讓人感覺溫暖的東西。當然,以前過年時的各種集體活動,都已消失殆盡了。

(2)祭祀。中國農(nóng)村還是保持著過年、過十五給祖宗上墳“送亮”的習俗——家家戶戶都要去祖宗的墓地給祖先點蠟燭,燒紙錢,放鞭炮,與祖先交流。很多已經(jīng)在城市安家的人,也會趕在大家三十這一天開車回老家給祖宗上墳。許多曾被廢棄的祠堂,這些年也逐漸恢復起來了。

(3)葬禮。很多老人沒有挨過冬天。過年前后,是老人逝世的高峰時段。喪葬在中國文化和中國人的生活中有著非常重要的地位,尤其對今天的社會來說,有著特別重要的意義。媒體上動不動就喜歡報道某某地方為舉辦葬禮大肆揮霍,讓大家誤以為這是普遍現(xiàn)象。其實恰恰相反。相比古代,今天的喪葬已是在最大程度上簡化了。“貴生重死”的觀念早已失衡了——大家越來越貴生,對于死,不再有敬重,不再讓死者享受哀榮;對于天地,不再有敬畏。

但喪禮,在現(xiàn)實中依然起著不可替代的作用。去年快過年的時候,本家一個叔叔亡故——本家人和四面八方的親戚來給他守喪,守喪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交流,像過節(jié)一般,交流一年的生活情況、見聞和感想,稱贊中央的政策,譴責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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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日記篇三:一位博士的返鄉(xiāng)日記

【轉(zhuǎn)載】《一位博士生的返鄉(xiāng)筆記:近年情更怯,

春節(jié)回家看什么》 “有故鄉(xiāng)的人回到故鄉(xiāng),沒有故鄉(xiāng)的人走向遠方!蔽液軕c幸我有故鄉(xiāng),可以隨時回去,尤其可以回家鄉(xiāng)過年。因為我的根在那里,我的親人在那里,我的生活經(jīng)驗和記憶在那里。我的家鄉(xiāng)在湖北的大別山區(qū),L縣。我導師王曉明教授在2004年寫過一篇著名的文章《L縣見聞》,寫的就是這個地方。王老師以我家鄉(xiāng)為對象,揭示了當時農(nóng)村的破產(chǎn)狀況,人的精神的頹敗,以及鄉(xiāng)村文明的沒落。我家所在的那個村子,是一個東西兩座大山夾住的狹長谷地。一個村子由十來個“塆子”組成,一個塆子有幾十戶人家,我家那里叫王家塆。直到現(xiàn)在,我每到一個地方,凡是碰見兩山相夾或兩排高大的建筑物相夾,我的第一意識就是,這兩座山或兩排建筑物,一個在東,一個在西,所以我在外面經(jīng)常迷路,尤其在城市里。上海7號線有兩個靠得比較近的站:“長壽路”和“常熟路”。我好幾次下錯站,以致現(xiàn)在每到這兩個站就緊張,怕弄錯了。為什么呢?因為在我家鄉(xiāng)的方言里,“長壽”和“常熟”是完全一樣的讀法。人要靠語言來思維,這個事情讓我意識到:對有家鄉(xiāng)的人來說,是用方言來思維的。

我有一個初中同學群,群里90%的同學只讀到初中就出去打工。經(jīng)過十七八年的積累,很多同學在城市里有房有車,有的還有了自己的事業(yè)。平時在群里,他們交流的最多的是工作問題,車子問題等,言談中總少不了炫耀。

但有一次,有個同學忽然在群里說,他已經(jīng)三年沒回家過年了,另一個同學緊跟著說,他五年沒回家了,接著很多人說起回家的情況。有一個說:不管怎么樣,今年過年一定要回一次家!另一個說:如果能在家鄉(xiāng)找一個兩千塊錢的工作,就回去算了。還有一個說:能找個一千塊的工作,我這邊什么都不要,也愿意回家。

我有一個從小學到初中的同學,已經(jīng)十年沒有回家。有一天他在qq里突然對我說,我的父母是很好的人,因為小學四年級的時候他去我家玩,我爸媽用臘肉下面給他吃。這都是陳芝麻爛谷子的小事,他還記得,其實我知道,這是因為他太想家了。

上海大學文化研究系有位老師主持來滬青年工人的社會調(diào)查,最近在訪談工人。有一個打工者說:我真希望鄧小平?jīng)]有搞改革開放,我也愿意日子苦些,因為這樣我就可以每天跟父母和孩子在一起。

回家過年,其實是沒有道理可講的一件事。套用賈平凹的話來說:家鄉(xiāng)對我們的影響,就像烏雞的烏,那是烏到了骨頭里面。

回家的交通

十多年前我上本科的時候,從大西北到武漢,坐的是那種編碼沒有字母只有四個數(shù)字的綠皮火車,22小時,通常要晚點兩三個小時。西北往武漢的路線,不是人流最多的,但春運那個擠啊,大大超出了今天90后的想象。好在那個時候,學生一般都可以提前集體訂票,買得到座位。而站著回家的,幾乎全都是農(nóng)民工。每次上車的時候,無論有票的還是沒票的,都一窩蜂往車上擠。

我對過年回家的第一印象就是:我背著一個包,提著一個包,與同學一起,從第一節(jié)車廂狂奔到第十幾節(jié)車廂,然后被后面的人推著擠上了車。上車后一分鐘,車就開動了。我記得火車廣播里號召大家發(fā)揚風格,讓站著的乘客擠一擠。大家真的很友好,四個人的坐位,擠了五六個;疖囘^道里人貼著人,想蹲下來都沒有辦法,連廁所里也擠著好幾個人。男乘客還可以想辦法,可苦了女乘客。記得有一次我身邊坐著一個在西安讀書的大學生,他要小便,就脫下外套讓我給他擋住身體,想把尿撒在礦泉瓶里,但他很緊張,用了十幾分鐘才勉強撒出來。我還記得有一次身旁坐著一個從西北打工回家的河南婦女,盡管有位子,但她實在太困,太想睡覺了,就把位子讓給別人坐,自己鉆到座位底下睡覺去了。

應該要肯定,我們國家這十年間的鐵路建設取得了巨大成就,鐵路線路的增加,尤其是動車和高鐵的開通,極大緩解了交通壓力。火車站、火車上,起碼不會像過去那么擁擠了。過年回家那種路途的遙遠、時間的漫長、競爭的激烈、擁塞以及不安全感,讓我對“男兒有志在四方”的觀念產(chǎn)生了極大厭倦。所以,本科畢業(yè)時,我找工作堅決要回到湖北。后來我就在家鄉(xiāng)隔壁的縣城一中當老師。自2004年到2011年來上海讀研之前,我再也沒有遭受春節(jié)回家難的痛苦。盡管從隔壁縣回家的汽車在過年時依然被塞得滿滿的,但畢竟只有兩個多小時,實在擠不下,還可以花兩百多塊錢請出租。我在上海讀研的這幾年,其實也沒有遭受回家難的痛苦,因為上海到武漢的高鐵和動車很多,普通車也有幾趟,買票很方便。今天各位出行,如果坐火車,不是高鐵就是動車吧?但是,不知道大家有沒有想過:那種速度慢、見站停的普通列車是否還有存在的必要?

大家有沒有想過:到底是誰在乘坐普通列車?

我想大家肯定一下子就能給出答案:除非沒有其他更好的交通工具,學生不會坐,城市人不會坐,主要是那些底層的老百姓,比如農(nóng)民、農(nóng)民工在坐。

去年暑假和寒假回家,我特意選擇坐慢車,16個多小時的硬座。就是要看看是哪些人在坐慢車,看看慢車上還是不是過去那個樣子。的確,主要是農(nóng)民、農(nóng)民工在坐慢車。對農(nóng)民工來說,選擇坐慢車,比動車起碼節(jié)約一半的錢,比高鐵節(jié)約三分之二以上的錢。從深圳到武漢,高鐵一等座要八百多,二等座五百多,但慢車硬座不到兩百。尤其對于全家在外打工的人,從深圳到武漢,可能要節(jié)約一千多元,這對農(nóng)民家庭來說不是小數(shù)目。

不過,慢車也沒有過去那么擠了,因為農(nóng)民工雖多,但很多都被動車和高鐵分流了——既有主動的分流,也有被動的分流,因為價格便宜的慢車越來越少了。

大家可以注意到,今年12306網(wǎng)站通告的春運期間的加班車,三分之二以上的是非動車高鐵。這個安排還是挺人性的,因為說到底,加班車就是為了農(nóng)民工而加,低價位的車符

合他們的需求。

而且,你會發(fā)現(xiàn),普通火車與動車的氛圍完全不同。

在動車上,相對比較安靜,大家不是玩電子產(chǎn)品就是睡覺,相互間很少交流,;但是,在普通火車上,熟悉的、不熟悉的,都在熱烈地交流,還有打牌、吃東西的,做什么的都有,也有用劣質(zhì)手機放歌曲的,大家都不擔心打擾到別人,也沒有人認為別人的做法對自己是一種干擾。慢車上的風格是粗獷的,是人間生活的那種氛圍。

對比動車高鐵與普通火車,很容易就能發(fā)現(xiàn)這里的階層差別、生活方式的差別。而且你還能感覺到,底層人的心理,比我們想象的要樂觀得多,健康得多。底層的狀況雖然普遍很糟糕,但大家還是很聽話地活著,這里面的一個重要原因,就是他們?nèi)绻谕饷婊畈幌氯ィ有家園可以退守。

開私家車回家過年,在青年打工者中越來越普遍。我待會進一步講這個事情,因為它的意義大大超出了交通工具本身。

騎摩托車回家的情況,大家可能在新聞里看到了。每年春節(jié),總有摩托大軍回家過年。我的一個表哥,每到過年時就讓他的兒子坐汽車回家,而自己騎摩托車帶老婆回家,路上要兩天一夜。另一個表哥也是騎摩托帶老婆回家,有一年在途中撞了人,不知是真撞還是被訛詐了,反正被人家扣了一天多,賠了一萬多塊才放人,半年的收入就這樣沒有了。人與人之間聯(lián)系的失落

我覺得,當前農(nóng)村的親情關系,很大程度上是靠老一輩建立的關系維系著。在老一輩那里,這種關系處在一種相對穩(wěn)定的時空里,但對年輕一代來說,大家的關系早已被現(xiàn)實割裂了。比如,我和我的眾多表哥,小時候一起上山捉鳥,下河摸魚,關系好得不得了,但這一二十年來,他們一直在外打工,我一直在外讀書和工作,一年最多在過年時見一次,平均下來每年還沒有一次,因為他們不是年年都回家。拜年的時候,大家也不再像過去那樣,在親

戚家吃飯喝酒聊天,甚至留宿一晚,現(xiàn)在大家都騎著摩托車拜年,去親戚家匆匆走一遭,放下東西,客套幾句,就要離開了。平時的生活啊情感啊什么的,都沒有來得及交流。大家拜年,不再是為了親戚間互相走動,饋贈禮物,交流感情,而只是為了完成傳統(tǒng)和長輩交代的一項任務。

悲哀的是:如果老一輩都不在世了,新一輩的聯(lián)系也就慢慢斷了。

更讓人悲哀的是:農(nóng)村的日常生活充滿著深刻的悲劇。自打工潮于九十年代興起以來,很多農(nóng)村人一直在外打工,二十多年來與父母團聚的時間,平均到每一年可能就十來天。很多農(nóng)村老人倒斃在田間地頭,病死在床上,兒女都不在身邊。沒有來得及為父母養(yǎng)老送終,成為許多人終身的悔恨。

每次回家,看到我身邊的老人搖搖欲墜的樣子,我就覺得心里難受得很。

如果一個人為了生存,連愛父母愛子女的機會都被剝奪了,你怎么可能指望他去愛別人,愛社會,愛自然?你怎么可能指望他能用超出金錢的標準來衡量別人的價值?所以我想說:現(xiàn)代生活是一種讓人心腸變硬的生活。

在農(nóng)村,還有什么可以將農(nóng)民動員起來?

自從2006年免收農(nóng)業(yè)稅之后,中國農(nóng)村的基層組織主要起著上傳下達的作用,不再與農(nóng)民的根本利益發(fā)生關系,也不再能將農(nóng)民組織起來,農(nóng)民處于“個人自治”的狀態(tài)。

(1)春節(jié)的力量。親人團聚,過年拜年。過年的力量,親情的力量,是當下動員中國人最有效的力量。這也是過年最讓人感覺溫暖的東西。當然,以前過年時的各種集體活動,都已消失殆盡了。

(2)祭祀。中國農(nóng)村還是保持著過年、過十五給祖宗上墳“送亮”的習俗——家家戶戶都要去祖宗的墓地給祖先點蠟燭,燒紙錢,放鞭炮,與祖先交流。很多已經(jīng)在城市安家的人,也會趕在大家三十這一天開車回老家給祖宗上墳。許多曾被廢棄的祠堂,這些年也逐漸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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