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暴底下的越南生活
發(fā)布時間:2020-04-11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或許真是應了一個簡單的幾何道理――反倒是漩渦外圍震蕩劇烈,漩渦的中心總是平靜的。 不出意外的話,大部分中國人的越南想象都會構(gòu)建在電影和小說中――陳英雄的電影和瑪格麗特•杜拉斯的小說。如果是這樣,當你興沖沖地飛到胡志明市,尋找傳說中的西貢時,不免是要失望的。在那里,梁家輝的屁股、人力的三輪推車、戀戀三季的繽紛色彩,以及端莊的街頭女統(tǒng)統(tǒng)會不見蹤影,只有漫天惆悵的烏云和淅淅瀝瀝的雨打窗欞聲。
第一滴血、地雷陣、禽流感、懷揣200元人民幣一周內(nèi)往死里花也花不掉,這些更具現(xiàn)實感的越南想象,到了越南后也在現(xiàn)實面前更像笑話。戰(zhàn)爭遠去,雞肉照吃,200元人民幣放在越南實在算不得大數(shù)目。
同樣,如果帶著金融危機的想象進入越南,你也會失望。盡管胡志明股市從去年最高的1170點暴跌到400點以下,盡管貨幣不斷貶值、貿(mào)易逆差驚人,但你卻看不出這個國家有經(jīng)濟崩潰的痕跡。無論是胡志明市的邊城市場,還是河內(nèi)的還劍湖畔,白膚或黃膚的游客成群灑落在各個角落,當?shù)厝藷崆榈卣袛堉,罕見愁容?
一切說明,越南還活著,活得很真實,甚至活得讓我們覺得熟悉。
這里,有清純女星的“艷照門”;也有股市、樓市的拋物線下跌;這里的大都市,消費水準并不比上海低;這里的“欲望號街車”,也沒有額外的浪漫。
撥開金融危機的想象,給你一個質(zhì)感的越南。
欲望都市
從5月26日算起,北京外國語大學越南語專業(yè)的大四學生張妮此次越南之旅已經(jīng)18天了。從北到南一路經(jīng)過河內(nèi)、順化、會安、芽莊、大叻、渭尼,到了6月12日午后,這個干練的22歲姑娘終于走在了越南南部大都會胡志明市的大街上。在市中心一處外幣兌換點,她以1:2600的比例用人民幣換了將近100萬越盾――這是一大疊粉紅色的錢幣,面值50000一張,塑料質(zhì)地,帶透明的水印。張妮剛進入越南時,她還只能以1:2300換來越幣,再后來1:2400也換過。
“越南真的經(jīng)濟危機了么?”當她知曉記者的身份后,很好奇地問。多次來過越南的張妮并未發(fā)覺此次越南之行有異常之處,也沒有看到國內(nèi)報章對越南金融危機的報道,她只是在旅程中隱約聽人提起過,并未在意。
外幣兌換點門外不遠,就有五星酒
店、LV和Gucci的專賣店及蘭博基尼跑車,欲望都市胡志明照常繼續(xù)自己的生活節(jié)奏。當然,更顯眼的是蝗蟲一樣的摩托車大軍在馬達轟鳴中“掃蕩”而過,塞滿狹窄的路面。越南可以說是騎在摩托車上的國家,一個越南人沒有摩托車就好像以前一個中國人沒有自行車。
胡志明市如此,首都河內(nèi)亦如此。記者在河內(nèi)巧遇的央視駐東南亞記者張莉也沒覺察出什么異常,她往來越南無數(shù)次,這次街面上老百姓的精神狀態(tài)平靜如常。
但是越南經(jīng)濟學家丁文恩的精神狀態(tài)卻有些異常。身為越南中央經(jīng)濟管理研究院院長,他是越南政府的智庫成員之一,長期從事宏觀經(jīng)濟和中國改革開放研究。6月13日下午1時,滿臉倦容的丁文恩走進河內(nèi)老城區(qū)北部林陰大道的一處幽靜院子,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他告訴《新民周刊》記者,這些天他疲于應付中國記者,一撥又一撥的記者等著他。中國媒體對于越南的高度關(guān)注著實淹沒了這位智庫專家。一年前,丁文恩還堅決否認越南存在經(jīng)濟過熱,而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改口認為越南經(jīng)濟形勢糟糕了。
只有很少的越南人意識到“糟糕”,他們很少關(guān)注國家的宏觀經(jīng)濟。盡管糧食價格的上漲對貧困人口有較大影響,但改變不了城市中產(chǎn)階級的生活節(jié)奏。酒吧門口紛紛打出“EURO2008”的歐洲杯廣告。6月13日晚上11時,年輕人走進酒吧為意大利隊尖叫,但是勇敢的意大利人最終沒贏勇敢的羅馬尼亞人。
烤豬肉和菜單
國家宏觀經(jīng)濟對越南人微觀生活的影響總歸是存在的,河內(nèi)大學22歲的中文專業(yè)大四女生潘蓮就是通過學校食堂的菜價覺察出了其中端倪。
從去年底開始,她發(fā)現(xiàn)食堂每份賣2000越盾(1元人民幣)的“烤豬肉”變少了,從原先的每份五六片肉,漸漸地只剩三四片肉。到了5月份,干脆漲價到每份4000越盾,依然只有三四片肉。同樣,一份白菜也由1000越盾漲到了2000越盾。這樣算起來,潘蓮每天的伙食費從2萬越盾漲到了3萬越盾(12元人民幣)。
潘蓮每月的生活費大概在100萬越盾(400元人民幣),這個開銷在同學們中算中等。然而,6月底即將畢業(yè)的她很快要面臨租房的問題。她說,一些在校外租房的同學已經(jīng)開始面對房租上漲的壓力。學校遠離市中心,窮學生們租的15平方米單間,租金已由每月40萬越盾漲到60萬越盾(240元人民幣)。
從菜單上也能看出變化。
胡志明市前南越總統(tǒng)府附近的“Ngon”餐廳供應地道越南菜,有上百個迷人的露天餐位,口味好,菜式豐富,消費卻只能算中檔,因此生意相當興旺。晚上來這里需要候臺,中午也難找到空位。記者坐定后,注意到在米黃色菜單的“Rice”(米飯)一頁里,所有品種標價都覆上印有新價格的白色紙條。一份“Ngon特選炒飯”的新價格是4.2萬越盾(17元人民幣),服務生說,紙條下面的價格只有3.2萬越盾(13元人民幣)。
在越南高企的通脹率成分中,糧食價格是第一推手。散裝大米漲幅在50%左右,原來是每千克7000越盾,現(xiàn)在市價已到1萬越盾(4元人民幣)。袋裝大米的漲幅要小,在河內(nèi)一家“南都”牌大米的專賣店里,最便宜的一種是每千克1.5萬越盾(6元人民幣);而在3個月之前,同樣的米還只有1.4萬越盾。店里最貴的“泰王米”,售價是每千克1.95萬越盾(7.5元人民幣)――可以看出,漲價后的越南米價,基本與上海米價持平。
中等收入以上者其實并不太關(guān)注米價,米價再漲,一個月也多花不了多少錢。只有低收入者才會覺得米價漲得驚心動魄。4月,越南各地有傳言鬧糧荒,大米全出口了,國內(nèi)沒米,引起了大米搶購,米商趁機將米價哄抬一倍,但恐慌的人們照樣買,F(xiàn)在,謠言平息,米價也回歸了正常的漲幅。
“越南是產(chǎn)大米的,怎么可能缺米!奔易『久魇械牟瘫叹瓴⑽慈屬彺竺祝P(guān)心92#汽油由每升1.17萬越盾漲到了1.45萬越盾(5.8元人民幣)。
搶購高價米的是窮人,他們怎么個活法?
窮人的活法
潘蓮的表妹越池剛丟了手機,潘蓮怎么也聯(lián)系不上她。才20歲的越池讀完高中就進了紡織廠當女工。在河內(nèi)的工廠干了一年后,她回到家鄉(xiāng)――北部的富壽省繼續(xù)做工人,每月只有約100萬越盾(400元人民幣)的工資。
越南各地最低工資標準劃分了三檔,最高一檔是在“經(jīng)濟區(qū)”,包括河內(nèi)、胡志明這樣的大城市,最低工資為120萬越盾(480元人民幣);最低的在“貧困區(qū)”,一檔只有不到90萬越盾(360元人民幣)。工廠給工人們的工資比最低工資高不了多少。對于這么低的工資,河內(nèi)人和胡志明人是不屑于做的,進廠做工的,都是農(nóng)村的年輕人。
梅洞工業(yè)區(qū)距河內(nèi)老城區(qū)東南方向6公里,是河內(nèi)現(xiàn)有的13個工業(yè)區(qū)之一,到2020年,河內(nèi)還將新建成10個工業(yè)區(qū)。位于城郊的工業(yè)區(qū),看起來和中國城市的城郊接合部并無二致,房屋低矮,棚戶不斷,塵土飛揚。每天下午4點以后,工業(yè)區(qū)才開始熱鬧,因為工人們下班了,他們成群地涌出工廠,路邊小飯店的生意也好了起來。
阮樸忠夫婦(化名)就是這時候走進記者視野的。精瘦精瘦的兩人鉆進啤酒鋪子,各要了一杯生啤,一口就喝掉大半杯;疑闹品屓艘谎劬湍苷J出他們的工人身份。丈夫戴著越南傳統(tǒng)的頭盔式綠軍帽,帽袢翻到帽檐上。老婆取下圓錐狀的竹笠帽,露出扎在頭頂?shù)幕^巾。
這對擁有3個孩子的夫妻才36歲,看起來卻像40多歲,他們是掃馬路的清潔工人。與中國由政府負責城市衛(wèi)生不同,越南的馬路清掃工作是承包給老板的,老板再雇工人掃地。阮樸忠夫婦是少數(shù)愿意干這種工作的河內(nèi)人――阮樸忠是土生土長河內(nèi)人,老婆則是已并入河內(nèi)的河西省人。兩個人的工資都是140萬越盾(560元人民幣)一個月,這還是罷工爭取來的,去年他們只能拿到80萬。
280萬越盾的家庭收入養(yǎng)五口人壓力可想而知。三個分別16歲、14歲、6歲的孩子每月學費要花掉65萬越盾。以前,他們家一天的伙食費是5萬越盾,現(xiàn)在,沒有七八萬過不下來。怎么算,280萬都不夠用,節(jié)衣縮食是唯一選擇。下班后喝一杯啤酒,可能是他們一天中最好的消閑了。面對高通脹,胡志明市已連續(xù)三個月給貧困人口每人每月補助20萬越盾(80元人民幣),但在河內(nèi)的阮樸忠還沒享受到。
記者為了和阮樸忠多聊會天,又為他叫了杯啤酒。一杯啤酒,價格4000越盾。
臨了和記者告別,阮樸忠說,他喝的酒錢自己付過了,語氣從容。
像千萬個在驟然加緊的壓力下生活的越南窮人一樣,生活似乎從他們的臉上洗去了表情的存在,但這張沒有表情的臉卻給記者留下了難以泯滅的印象。
股市游戲
“幫我看看怎么開戶,我要炒越南股!”
“看看那邊有沒有資源股,石油、天然氣……銀行股不要!”
“這是個機會,老外一般是把某個國家打倒,然后再大肆收購,老伎倆了。你管開戶,我來募集資金……搞個私募出海!甭劼犛浾咴谠侥喜稍L,一個熱衷投資的朋友不停地叮囑記者。此前幾年,就已有中國人在炒越南股票,但是對大多數(shù)國人而言,除了知道越南股市大跌之外,對越南股市實在是知之甚少。比如,越南股市跌起來并非“很綠很暴力”――綠色是漲,紅色才是跌;證券交易所里也看不見紅馬甲,只有藍馬甲。
越南有兩個證券交易中心,2000年運營的胡志明市證券交易中心是主板,而2005年運營的河內(nèi)證券交易中心則是中小企業(yè)板。2006年,越南股市奪得全球最牛股市。而僅僅一年之后,這個新興市場的股市已跌去六成,成為全球最熊股市之一。
一位名叫蔡博道的河內(nèi)白領說,去年朋友還在談論股市,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談了。對于窮人和中等收入者來說,股市還很遙遠。記者在胡志明市中心問了好幾位市民,都不知道哪里有證券營業(yè)廳。最后還是通過詢問銀行,才找到越南東方證券(ORS)的一家營業(yè)廳。
正是6月12日上午的開盤時間,散戶大廳卻只稀稀拉拉坐了20多個人,股票信息通過投影打在幕布上。穿著講究的阮國俊安靜地坐在大廳最后一排的中間位置看盤,他戴著金表和電線粗的金項鏈,顯得教養(yǎng)良好,遇到記者上前搭話,羞赧地笑笑。
阮國俊今年30歲,他的家族企業(yè)進行金飾加工,產(chǎn)品出口到美國和法國,同時還有塑膠印刷工廠。今年3月,越南股市已從1000點以上跌到500多點,幾乎腰斬,阮國俊見勢,便把蓋房子的12億越盾(約合52萬人民幣)投進股市抄底,但剛進股市就被套,股市又一路跌到370點,12億越盾縮水到不到8億越盾(約合32萬人民幣)。
不過阮國俊平時并不會盯著盤面,任由其跌。“我投的資金不大,所以不太關(guān)注,但也不會再增加投入了。今天聽說漲了點,我來看看。”在越南炒股,只是像阮國俊這樣的富人游戲。
阮國俊買了銀行、建筑、石油、文具等領域的5只股票,到當天收盤有3只上漲。也就是在6月12日,胡志明市VN指數(shù)小幅上漲0.03%,以370.55點報收,止住了連續(xù)25個交易日的跌勢。
而蔡博道終于沒能抗住朋友股市賺錢的誘惑,于2008年3月入市,投入1億越盾(約合5萬元人民幣)。入市后,越南股市過山車一樣兩上三下,蔡博道就沒安穩(wěn)過一天。終于在去年年底,在虧損30%后,他果斷割肉,從而也避免了更大損失,逃過了今年的大跌。
“對股市已經(jīng)失去信心,不玩了!辈滩┑佬挠杏嗉碌卣f。但是,抄底的人卻不這么想。從6月12日開始,越南股市已經(jīng)開始了緩慢的連續(xù)上漲。
樓市真相
一年前,阮梅漓的父母終于睡上了床――在此之前,他們已經(jīng)睡了15年地鋪。
24歲的阮梅漓是河內(nèi)人,和大多數(shù)越南人一樣,她出生在自己家的老屋里,和爺爺奶奶住在一起。這里需要說明的是,越南實行土地私有化,很多人家都有自己的土地。
8歲那年,阮梅漓母親的單位蓋了公房,她家分到一套30平方米的小公寓,于是一家三口從爺爺奶奶家搬進了小公寓。又過了8年,弟弟出生,30平方米住進了4個人,姐弟倆睡雙人床,爸爸媽媽一直打地鋪。
去年,梅漓家的住房狀況終于得到徹底改善。先是媽媽單位的公房進行房改,梅漓家以極低的價格買下住了15年的老公房。然后是梅漓父母經(jīng)過多年奮斗,終于在河內(nèi)置了業(yè),以20億越盾(100萬人民幣)的價格買了一棟4層小樓,地塊面積約為60平方米。
現(xiàn)在,梅漓家的兩處房產(chǎn)都已大幅升值,公寓房價值5億越盾(20萬人民幣),4層小樓價值30億越盾(120萬人民幣)。河內(nèi)目前的房價是新公寓房人民幣2萬元/平方米,老公寓房人民幣1萬元/平方米。
2004年,蔡博道也在河內(nèi)近郊買了一處公寓,當時是800萬越盾(4000元人民幣)/平方米,現(xiàn)在這處房產(chǎn)的價格已經(jīng)翻番,“幸好買房買得早,現(xiàn)在河內(nèi)的房價非我能承受。”
對于河內(nèi)房價大跌20%的傳說,阮梅漓報以一笑,她認為可能會有一些跌幅,但那只是一些急于出手的房子,比如,由于國家不斷調(diào)高利率,那些不堪供房重負的。她家的房子是不會降價賣的。這可能也是越南大多數(shù)家庭的想法。在越南人的傳統(tǒng)觀念中,只要有錢,第一選擇是買房置地,他們覺得這才是根本,這構(gòu)成了越南樓市的剛性需求。剛性需求的另一方面,來自于大學畢業(yè)生和城市里的外省人。
胡志明市的情況也類似。蔡碧娟的家位于胡志明市內(nèi)第10郡,那棟5層樓是公婆50年前置下的。房子蓋了多年,內(nèi)部裝修顯得陳舊,公婆和兩個兒子共三家人住在里面,F(xiàn)在這棟房子連同土地的當前市價接近40萬美元(280萬人民幣)。
買房貴,租房也不便宜。上海企業(yè)伽瑪星科技駐越南的副首席代表王小斌在河內(nèi)新區(qū)租了一套一室一廳,沒有電視機、洗衣機,租金也高達每月400美元,房東希望能漲到450美元。這還不包括每月合150元人民幣的物業(yè)費。據(jù)王小斌介紹,越南也有房產(chǎn)中介,但沒有上海那么密集,在網(wǎng)上也能查到不少中介信息。
越南“坐地生財”的人不在少數(shù)。蔡碧娟是在越的第三代華人,她說,越南土地升值后,“華人就變窮了”,因為越南人喜歡買地,手上地多,華人有錢都用來做生意,結(jié)果吃了大虧。今年3月,越南通過最新規(guī)劃,將河西省并入河內(nèi)市,河西省的房價立即飆升,之前在河西囤地的人大賺一筆。新公寓房也需要前瞻眼光,如果能提前找關(guān)系訂到一套,一轉(zhuǎn)手就能賺上一筆。
各自的謀生路
工人是城市里絕對的窮人,隨便在城里弄個什么營生,哪怕是再小的生意,也比工人賺得多!艾F(xiàn)在都說越南找不到工人了,不是找不到,是工資實在太低了!辈瘫叹昱扛嬖V記者。
事實也是如此。梅洞工業(yè)區(qū)路邊一個30歲的摩的司機,也是外省人來河內(nèi)討生活的,工作雖然辛苦,每月也能賺到300萬越盾。老婆再做點小生意,家庭月收入能有800萬越盾(3200元人民幣)。司機對自己的生活狀態(tài)挺滿意,說“既自由又賺錢”。
河內(nèi)老城區(qū)還劍湖邊一個不起眼的賣花郎,是一位25歲的北江省人,在自行車簍子里放了三束不太新鮮的蓮花。蓮花用蓮葉抱著,10朵一束,賣3萬越盾(12元人民幣),大多賣給外國游客。生意好時,一天能賣20萬的花;一個月下來,也能掙到200萬(800元人民幣)以上。
大學畢業(yè)生的就業(yè)狀況不容樂觀,已經(jīng)工作一年的阮梅麗告訴記者,她的大學同學的工資大都在每月300萬越盾(1200元人民幣),像她一月能拿到450美元(3000元人民幣)的是鳳毛麟角;如果專業(yè)不好,也許會找不到工作。越南不少大學生和中國學生一樣,也選擇繼續(xù)讀書以期能找到更好的工作,潘蓮就是其中一個。
潘蓮來自越南北部的富壽省,出身在一個公務員家庭。4年前,父母看好中國的外貿(mào)前景,替她選擇了中文專業(yè),F(xiàn)在潘蓮還要再花三年讀一個英文學位并短期學習外貿(mào)。如果現(xiàn)在參加工作,潘蓮的心理工資價位也是每月300萬越盾。潘蓮從沒去過胡志明市,她希望能留在河內(nèi)就好。她的一些男同學則希望能去胡志明市闖蕩,那里機會更多也更開放。
一方面大學生不容易找工作,另一方面越南的高端人才仍然很缺乏。王小斌說,伽瑪星想在胡志明市招個業(yè)務員,開出700美元的月薪都找不到人。他們的要求僅僅是會講中、英文,有社會經(jīng)驗。
看不見的錢
以河內(nèi)300萬越盾的普通工資,如何能適應接近上海的消費水平呢?這成了一個謎。那么,看不見的錢在哪里?
越南政府的美元吃緊,越南民間的美元卻有的是。居民一拿到越盾,就想方設法換成美元、黃金或者房子。以至于在黑市,需要1.85萬越盾才能換到1美元。
阮梅漓也有這樣的困惑,她說越南是國窮民富,越南人真的很有錢。她的許多同學,父母也就在國有機構(gòu)工作,沒什么特別,但出手卻很闊綽,她想不通那些同學花的是哪里的錢。
看不見的錢有可能是家族的產(chǎn)業(yè),比如工廠和土地;有可能是來自國外的僑匯,越南每年有數(shù)十億的非投資性外匯流入;當然,還有可能是灰色收入。
處在漩渦中心的越南顯得那么平靜,與外界的鼓噪幾乎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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