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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潭憂思錄 日月潭

發(fā)布時間:2020-03-17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大陸游客觀光熱,正在間接誘發(fā)日月潭生態(tài)危機。日月潭其實是一座天然生態(tài)博物館,它期待的是深度文化生態(tài)之旅。      因為政治鴻溝,臺灣曾是大陸人遙不可及的夢,只有5小段200多個字的小學語文課文《日月潭》在億萬人心中成為“不朽之作”,很多人能背誦經典的第二段:“日月潭很深,湖水碧綠。湖中央有個美麗的小島,叫光華島。小島把湖水分成兩半,北邊像圓圓的太陽,叫日潭;南邊像彎彎的月亮,叫月潭!
  2008年7月起,赴臺旅游開放,日月潭被大陸游客熱捧,亦靠大陸游客起死回生。日月潭旅游最風光的歲月是上世紀七八十年代,90年代開始走下坡路,1999年更被9?21大地震重創(chuàng),光華島崩裂,十之七八的旅館飯店被摧毀,景區(qū)連年推銷“日月潭觀光季”稍稍凝聚的人氣亦被徹底震散!熬嚯x震央12.5公里”的代價一直到今天日月潭還沒消化完畢。
  沒落之際,日月潭被有些臺灣人說成是一個“鳥不語,花不香,男無情,女無義”的地方。當然,大陸人對此知之甚少,在他們心中日月潭一直是“童話中的仙境”。出發(fā)之前,大陸游客大多不知道自己要去“振興日月潭”。數據顯示,今年1至9月,已有36萬多大陸游客到訪日月潭,同比增長5倍多。單看旅游收入,日月潭毫無疑問已再次迎來風光歲月。
  然而,面對千軍萬馬般的大陸游客,臺灣人喜憂參半,特別是日月潭的原住民――邵族人,躁動不安。大陸游客刺激了日月潭的新一輪開發(fā)熱,而“開發(fā)”在僅存數百人的邵族人聽來,是一個可怕而又可恨的詞匯。
  
  萬人橫渡?豐年祭
  
  9月中旬,記者赴臺參與“兩岸環(huán)境媒體交流”活動,主辦方臺灣環(huán)境資訊協(xié)會特別把日月潭之行排在9月20日。這一天,不僅是一年一度的萬人橫渡日月潭的日子,而且邵族部落會舉行傳統(tǒng)“豐年祭”――即過傳統(tǒng)的邵族年的日子。臺灣人心里明白,日月潭與邵族文化相映成輝,如果沒有邵族,日月潭不過只是一個大水庫。
  頭天晚上,我們就住進了南投縣埔里鎮(zhèn)桃米社區(qū)的民宿,第二天5點半起床出發(fā)。目的是提前躲過前來參加萬人橫渡的人流。當汽車駛近日月潭環(huán)湖公路,眼前景象讓大家目瞪口呆:公路兩邊早已停起汽車長龍,一直伸向環(huán)湖公路,看不到盡頭。但見人們三五成群背著紅色的漂浮板,向下水點朝霧碼頭行軍。橫渡終點是伊達邵,即邵族部落聚居點,也是我們的參訪目的地。
  之前就害怕堵車進不了伊達邵,但不幸還是遭遇了。
  情急之下,掉頭繞個大彎抄“投69”鄉(xiāng)道才駛上環(huán)湖路。雙車道的環(huán)湖路,左邊亦停滿大巴車,綿延數公里。車上臺灣同行驚呼:從未見過這么熱鬧的日月潭。后來得知,參加橫渡人數2.5萬多人(約需500輛大巴運載),比去年多了7000多人,其中大陸廣州、泉州等地組織了1200人的泳團前來“共襄盛舉”。一位大陸泳客開心地對臺灣記者說:“了一個心愿,盼望已久的日月潭,我愛它!毙氯闻_灣“行政院長”吳敦義親為橫渡鳴槍。
  這個旨在帶動日月潭“運動休閑觀光產業(yè)”的項目至今已舉辦27屆,始于1983年,1995年曾被國際奧委會認證為世界長泳活動標竿。其實,橫渡日月潭原系邵族部落的傳統(tǒng)年祭儀式。而在野蠻的叢林部落時代,橫渡日月潭則是一種“生存智慧”。10來年跟蹤調研邵族部落的大成國中國文老師簡史朗介紹說,古時邵族人為了過一個平安年,青壯年必須從伊達邵游到日月潭出水口,并堵死出水口。讓下游溪水淺而不能行舟,防止其它部落逆流而上搞襲擊。
  后來,隨著原住民部落文明進化,橫渡日月潭留存為一種儀式,邵族青年的成年禮,橫渡成功的青年男子會被冠以“勇士”頭銜,象征已能獨立成長。今天,日月潭舉辦萬人橫渡盛會,打的是“要以日月潭的明媚風光與邵族文化,帶來豐厚觀光收益”的算盤,透過發(fā)展日月潭休閑產業(yè),“拼觀光!拼經濟!”但就像屏東教育大學的陳福進在其研究中所斷言,超2萬人的規(guī)模已對日月潭水質生態(tài)環(huán)境造成污染與破壞。
  “如果這一天來了10萬人,日月潭就癱瘓了!迸_灣同行感嘆道。確實,如果10萬人全部乘大巴前來,大約需要2000輛,日月潭周長24公里,這意味著每公里得停放80多輛,而一輛大巴長10米,光大巴就把環(huán)湖路排滿了,再加上數千輛私家車,光從交通來看,日月潭“就癱瘓了”。此外,那么多人下水驚擾,日月潭的水生物及其水質生態(tài)將遭“沒頂之災”。
  同樣的道理,平日里的觀光,日月潭也不樂見千軍萬馬般的觀光團。
  車抵伊達邵,我們下車跟隨“專業(yè)向導”簡史朗走進伊達邵臨時部落。身材魁梧、戴著遮陽帽、身懷劍道絕技的簡史朗,10年如一日的裝備,肩上扛著SONY攝影機,脖子上掛著兩部Nikon相機,這就是一位另類國中老師的“田野進行式”。10多年的陪伴式研究,他不僅拿到了臺灣政治大學的碩士學位,而且被邵族人視為“自己人”。我們采訪團也因此沾光,被邀與邵族人一起過年。
  在簡史朗的田野筆記中,“先生媽”們(邵族祭師,負責和祖靈溝通,是族人和眾祖靈之間的橋梁)最津津樂道一則有關白鹿的傳說:從前,原居阿里山的邵族人,獵隊有一次打獵時發(fā)現了一只白鹿,猛追不舍,一直追了好幾天,最后追到了日月潭畔才終于得手。邵族人看到日月潭有山、有水、有魚、有山禽,就回阿里山把族人都帶過來這里安居樂業(yè)。
  9月20日是農歷八月初二,邵族的大年初二,“我們邵族的年從農歷8月1日起一連有20幾天,天天都有唱歌和跳舞”,漢人的年是一年的開始,是歷法里農事和時序周而復始的開端,而邵族的年卻是屬于與祖靈有關的一連串祭典。跟簡史朗走進邵族部落,但見5位穿著鮮艷民族服裝的“先生媽”拿著小凳子,坐在長老家屋檐前合唱祭歌,前方擺著兩個小瓦罐。兩只碗,和40個酒杯。之后,族人成群結隊到每戶族人的家中牽舞、吟唱祖歌,宣慰各家祖靈,主人點心菜肴款待,一整天地唱跳下去。
  我們也湊熱鬧品嘗了幾戶人家的酒食。簡史朗說,漢人將邵族年祭儀式稱為“豐年祭”,這是大大的誤讀,這個時候根本不是小米或陸稻收獲的時節(jié)。邵族祭歌的大部分曲調都有濃厚幽怨思慕的感覺,這是族人在跟祖靈對話,常常唱得族人淚流滿面。簡史朗認為,“邵族”有別于“非邵族”的邊界,除了語言,在于他的“傳統(tǒng)祖靈信仰”。
  不難看出,觀光化對日月潭原住民文化的沖擊,在誤讀中被觀光被消費。
  
  坎坷的原住民
  
  在大陸旅行社推銷的臺灣旅游路線上,就有“邵族文化村”,即伊達邵臨時部落。大陸游客往往會以為是類似于大陸一些地方的“民族文化村”,由旅游開發(fā)者打造,供非少數民族游客前來浮光掠影的“仿造品”。
  但我們眼前的伊達邵臨時部落是“真品”,它是30多戶邵族人家抓住10年前災后重建的契機,在已被縣政府征走的土地――“山地文化中心”舊址上,自力造屋,聚居于此,這是邵族人唯一的聚居部落。此前,邵族 部落因為觀光開發(fā)成為“失地山民”,七零八落,一批一批流浪到平地謀生,留下來的那部分人家就和漢人雜居在“德化社”――有被“文明社會”懷柔德化的潛臺詞。
  目前,邵族注冊人口只有640余人,是臺灣政府正式確認的第10個法定原住民族,也是全球人數最少的民族。依全球邵族之友會臺灣聯絡人鄭空空小姐之見,從文化傳承及民族情感來看,這個臨時部落是這個族群存續(xù)的絕對關鍵。
  10年前,鄭空空應淡江大學建筑師謝英俊之邀,辭去都市工作來做謝的助理,帶領邵族人搭蓋房子;5年時間,蓋起30多棟簡易“組合屋”,外墻由竹片或木片夾著錫箔外加輕型鋼筋支撐,斜屋頂是竹子加鐵皮。鄭空空解釋,這是“以最低條件享受生命最大的自由與快樂”。細看,家家房前都掛著樹樁切片,上書字母標音的邵語,族群意識彰顯。
  房子蓋完鄭空空又繼續(xù)留下來,為邵族利益代言,為延續(xù)邵族文化而戰(zhàn)。用鄭空空的話來說,邵族人又一次面臨“生死存亡”的決戰(zhàn)。
  事由是,南投縣政府不久前在其官網上公布“伊達邵觀光文化園區(qū)BOT規(guī)畫案”投標公告,也就是說要拆掉邵族臨時部落。幾年來,南投縣政府多次對這塊2.6公頃的“山地文化中心”舊址,提出觀光大飯店BOT案,紛爭不斷,一直到縣府易主才暫歇。不料最近又有動靜,再次引起邵族人的激憤和不安。
  從法律上講,這塊地已由縣政府所有,政府可以這么做。但是,邵人強調“屋拆了,部落垮了,邵族等同滅絕”。從尊重原住民土地情感上來講,政府又不能么做。土地一次次被政府拿走,
  這塊“山地文化中心”舊址,是1967年,時任南投縣長林洋港親自說服邵人,征用邵族最后一塊水田開發(fā)做觀光項目。據臺灣媒體記錄,當時林洋港對邵人說:“你們耕田太辛苦了,有了山地文化中心,以后就不用耕田了,里面就是你們的工作場所!比欢,被地震震垮之前,邵人并未在山地文化中心擁有一官半職。這是當代邵人的失地之痛。
  再到1980年,吳敦義任南投縣長時,重新規(guī)劃德化社(今伊達邵商業(yè)街),“邵人的土地所有權減縮成建筑物所在地滴水線范圍之內”一用大陸的表述方式,就是只剩下一塊宅基地,徹底變成了“失地山民”。曾經的日月潭主人,在文明社會的觀光化浪潮下,被逼到墻角,一部分人勉強靠賣土特產、手工藝品營生,一部分人及其后代一批一批下山,走向現代都市自謀生路,命運坎坷。
  然而南投縣政府也為難。以地理條件來看,山地占了80%以上的南投縣發(fā)展農業(yè)效果有限,也無法像鄰居彰化那樣搞大規(guī)模的彰濱工業(yè)區(qū)發(fā)展工業(yè),旅游休閑業(yè)可以說是南投縣最適合發(fā)展的行業(yè)。日月潭顯然是南投第一,也是臺灣數一數二的旅游資源,顯然有必要通過開發(fā)讓日月潭變成“金雞母下金蛋”。但是,日月潭周遭屬于水源林保養(yǎng)地,99%土地屬于公共財產,不可開發(fā),只能在1%的私有土地上做文章。
  這便注定,日月潭旅游開發(fā)必然與邵人爭地。邵人私有土地也就連捐帶征,基本上被政府拿走。值得一提的是,南投縣政府一次次動邵人的“奶酪”,卻從來不敢動水源林的“奶酪”。因此,到目前為止,日月潭還是低度開發(fā)的。但是這也使得日月潭公共服務設施缺乏,旅游質量相對低落,并導致了90年代后觀光熱退潮。如今,因為大陸游客蜂擁而至,日月潭觀光業(yè)迎來了重振旗鼓的歷史機遇,當地政府顯然有必要“筑巢迎風”。正在建設的有觀光纜車和日月行館兩大項目。日月行館位于涵碧半島,斥資20億新臺幣,修在被地震震毀的蔣介石行館(涵碧樓)舊址上。
  “日月潭拼觀光,最重要的是留得住游客過夜。”確實,這是旅游創(chuàng)收的一條定律,但在鄭空空聽來,這是一個可怕的消息:“大陸游客觀光熱,就會刺激更多人想蓋飯店,邵族人又會失去土地。觀光對邵族部落生態(tài)和文化影響非常大。拜托大陸游客不要再來觀光游,要來,就進行生態(tài)游。旅行團模式,獲益的是簽約商家,原住民小攤小店并沒有受惠!
  
  幽幽日月,“拉魯”歸來
  
  下午,從山坡上的邵族部落走下來。穿過為游客服務的商業(yè)街,來到伊達邵碼頭。這里是萬人橫渡的終點,彩旗招展,熙熙攘攘。岸邊,有一個可以免費觀賞的“邵族逐鹿市集表演場”。簡史朗無奈地說:“這是商業(yè)化的產物,很多演員都不是邵族人!
  在表演現場,我們遇到很多大陸游客,還有一支正在淡江大學做交流生的浙江大學學生團隊。不過,光靠這樣一場并非原汁原味的表演,大陸游客無法真正了解邵族文化。其實,大陸游客游覽一圈,收入眼底的“名勝古跡”也多與邵族無關,無非是一堆廟宇(文武廟、玄光寺、玄奘寺、慈恩塔),或強人政治圖騰(涉及蔣介石的一些文物,如震毀的涵碧樓舊址)。
  觀看完表演,簡史朗帶我們登上小汽船“讀”日月潭。汽船駛近潭中央的小島時,我們停船聽簡史朗說史!艾F在這個島不叫‘光華島’了,改回原來邵族人的名字‘拉魯島’!焙喪防收f,日月潭建水庫之前,中心島和岸邊距離很窄,水淺的時候,邵人騎著水牛就可以到島上耕作,這座島是邵族人的圣地。
  9?21大地震,中心島整個迸裂開來。南投縣政府在震后將光華島歸還邵族,并恢復舊名“拉魯”,同時也決定不再重建讓邵人深感屈辱的“月下老人’。說到在中心島上筑“月下老人”和命名“光華島”,簡史朗覺得這是歷史的荒誕,前者是漢文化喧賓奪主,后者是強人政治家的宣示,隱含“光復中華”之意。不過,大陸小學語文課本還叫“光華島”,顯得未能與時俱進。
  “研究日月潭,社會學比生物學重要!焙喪防拾胗哪雵烂C地說。
  簡史朗說,邵族的沒落起于一次官軍圍剿。清朝中葉以后,移民拓墾潮興起,漢人大量到來引起族群沖突,半野蠻狀態(tài)的邵族部落常常偷割漢人頭顱,引起恐慌。清政府派出強大官軍圍剿,邵族人死傷慘重,從此沒落。如果不是9?21大地震,可能邵族慢慢就無影無蹤了。不料地震后,日月潭成為明星災區(qū),臺灣人也由此看到一個弱小民族在茍延殘喘。就像汶川地震后,大陸這邊“驚見”羌族,此前這個古老而沒落的民族一直默默無聞。
  這次在南投,也遇見了享有盛譽的諾貝爾獎得主李遠哲博士。他當時站出來為邵人說過話:邵族文化和原住民文化的保存,不只是靠邵族人自己的覺醒與努力,更是臺灣掌舵人的責任,也是全世界共同的責任。“如果政府不能好好在法令、政策上多為他們設想,而只要求他們自己克服困境,這是社會的不公義。”
  1934年,還是日本殖民臺灣的時候,日月潭水電廠興建完工,大壩一立,日月潭的湖面增加1.35倍,水位升高21米,原本擁有8公頃面積的拉魯島僅存不到一公頃的露頭。現在日月潭電廠依然是臺灣發(fā)電量第一的水電廠。簡史朗說,日月潭電廠為日后臺灣工業(yè)化立下汗馬功勞,照亮了臺灣民生與經濟,但它是犧牲邵族的家園換來的,人們不能忘記這段歷史,不能忘恩負義。
  “歸還拉魯島,讓邵族人擁有了一個純 粹的文化環(huán)境,讓邵族人有了很強的文化主體性!焙喪防室恢钡浇裉爝為南投縣政府這個還賬行動叫好。這個行動,直接導致了邵族民族意識的覺醒,成立了邵族部落議會。邵族人提出了自己的奮斗目標,即成立“邵族文化自治園區(qū)”,這是一個兼顧邵族人生存與就業(yè),邵族文化的承傳與發(fā)展的自由空間。
  
  呼吁“家庭自由行”
  
  我們的小汽船走走停停,一到值得說一說的地方,簡史朗就叫停。
  突然,對面開來一艘大汽船,巨大的水波沖擊過來,小汽船一陣陣顛簸。簡史朗又有感而發(fā):“這些大型旅行船非常糟糕,水浪沖擊波拍打岸邊,不斷出現水土流失情況。管理部門只好在岸邊做人工浮物擋波浪,否則日月潭水庫使用年限將會縮短!贝笮陀^光團刺激大型觀光船,大陸游客觀光熱,正在間接誘發(fā)日月潭生態(tài)危機。
  另一個誘發(fā)日月潭生態(tài)危機的“怪物”是超級船屋。原先,邵族人在日月潭中搭建船屋,屋中人以捕魚為生,每個船屋都架有四角魚網,沉網捕魚。如今,有人看到大陸游客蜂擁而來,就動起將船屋擴建為“水上民宿”,游人自然可以零距離擁抱日月潭千變萬化的景致,但是他們吃喝拉撒倒入潭中,久而久之,日月潭將被嚴重污染。
  簡史朗認為,這種水上休閑,政府應堅決取締,游客應愛惜日月潭。
  然而,大陸游客到來,確實讓日月潭各大飯店生意興隆,出現一房難求的局面。據介紹,日月潭假日客房100%住滿,需提前兩個月預定,平時訂房率也高達70%以上,F在兩岸旅游主管部門有意控制大陸赴臺游客人數還出現這種狀況,一旦松手,日月潭飯店更加一房難求。日月潭周邊已經沒有土地來蓋更多的飯店,怎么辦?
  臺灣“行政院”已經注意到“旅行團觀光模式”的弊端,提出大陸赴臺旅游組團人數,由目前限制的“5人”降到“2到3人”,即開啟“家庭自由行模式”。不僅臺灣旅店業(yè)樂見其成,臺灣民間也非常贊同。旅行團觀光模式僵化,團隊要住就住一起,大家都涌向一個地方,自然出現旅店“結構性短缺”。
  其實日月潭周邊,有很多民宿,又便宜又舒適,但接待不了旅行團。從輻射力來看,“旅行團觀光模式”也不能讓臺灣民生獲益,蛋糕基本上被大飯店、大財團分光光!凹彝プ杂尚心J健本筒煌,日月潭飯店客滿了,一家人可以自由選擇住民宿,或者回臺中住飯店。
  “旅行團觀光模式”繼續(xù)運行下去,將會刺激臺灣風景區(qū)旅店業(yè)畸形發(fā)展。出于經濟利益,每個地方都會拼命把客人拉住過夜,為此必須拼命蓋大飯店。像日月潭、阿里山這種大陸游客無限向往的地方會吃得油光滿面,其它地方反而分享不到開放大陸游客來臺的好處,特別是經營民宿的臺灣民間,他們無法感受大陸游客送來的溫暖。這樣,少數景區(qū)、大飯店賺得愈多,臺灣民間愈不是滋味。
  正如臺灣一些專家所分析的,日月潭區(qū)域的本質,涵蓋著既有居住的“住民生活”及外來觀光的“旅游人潮”。旅客消費支撐著大多數住民的生活,而游客本質上依賴著當地住民所提供的服務來滿足消費,但兩者之間缺乏“良性戶動”來提升彼此的質量。顯然,如果兩岸開放大陸游客赴臺“家庭自由行”,透過客居民宿的方式,將使日月潭旅游和民生面貌脫胎換骨。
  日月潭其實是一座天然生態(tài)博物館,它期待的是深度文化生態(tài)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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