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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澤楷 李澤楷會否背“信”?

發(fā)布時間:2020-03-16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8月8日,坊間流布多日的《信報》“賣盤”消息,終于做實,買家李澤楷正式露面。李澤楷一再強調編采不變,更聲稱買《信報》不為錢……香港文人辦報的歷史,終于隨《信報》易手而終。
  
  在香港辦報無須執(zhí)照,老板不限國籍、地域,注冊個公司就可開張。因此,700萬人有17份本地出版的日報;此外還有6份中國內地、美國和英國報紙在這里印刷發(fā)行。人均的報館數(shù)目是全球之最,而報紙也如同一般生意,隨著市場的變遷此起彼落。
  香港回歸之初的1997年11月,中國新聞社香港分社和香港中國新聞出版社合作出版了《港澳臺及海外華文傳媒名錄》。但經過金融危機和非典疫癥,9年后的今天,《華僑日報》《星島晚報》《新晚報》《快報》《天天日報》《港人日報》退出了市場,占報館數(shù)目1/3。其中有5份曾風光過一時,《新晚》《快報》《天天》在1970年代還很暢銷;《華僑》和《星晚》更是當年報界的老大。筆者是看《星晚》和《新晚》長大的,1980年代中期還給《天天》打過工。
  至于現(xiàn)存的17份報紙,由于僧多粥少,虧本的多,換老板也很平常!冻蓤蟆吩谏鲜兰o60~80年代銷量高居第二,但近年一再轉手。只要你有幾個億,隨時歡迎來采購。
  在港辦報,基本上文責自負。政府最怕被指打壓言論,除非社會壓力擺不平,否則絕少“動”媒體。色情暴力太“出位”時,會告你違反《淫褻不雅物品條例》。而如果你“砌人生豬肉”,無中生有,也偶爾會被受害人告誹謗。但后一類私人官司,原告很少打贏。因為一打就是好幾年,訴訟費以百萬元計,精神壓力大,誰也受不了。因此,受害人要么忍氣吞聲,要么在庭外私下了結。
  政治上,報紙雖然可以暢所欲言,但報館多,彼此惡性競爭,部分抵消了對政府的壓力。加上政府掌握了信息,報館為了維持消息來源,也會留有余地。上百年來,香港政府和報館之間一直維持著這種若即若離的關系。報館因為政治而被整,記憶中只有1967年。受內地“文革”影響,有愛國報館一度被港英政府封閉,負責人被扣押。
  正因為辦報不設限,報紙創(chuàng)刊、?、轉賣司空見慣。因此,過去這一年,《信報財經新聞》“賣盤”(待售)傳出后,新聞界、政界、學術界憂心忡忡,分屬例外。知識界擔心,這個精通琴棋書畫的“老處女”被登徒子買去糟塌,甚至高價變賣,流落煙花巷。
  雖然我在《信報》工作過,在該報的專欄已寫了多年,但話要實說。這份財經報在香港收費報紙里所占的份額相信不夠5%。每天的廣告“兩只手數(shù)曬(完)”。原因是以今天的口味看,《信報》可以悶死人。每天只有六七張紙,不但只講財經,更偏愛評論、取材嚴肅、條少文長、版面單調。以同樣的價錢,暢銷報厚厚的一大疊,包羅萬有。
  由于老板信心不足,《信報》早在回歸前就已傳過賣盤。但當時正值“魚翅撈飯”的經濟泡沫期,據(jù)說要價太高;貧w后又碰上金融危機,樓與股跌去一半,廣告市場蕭條,財經報備受冷落。當時社會氣氛惡劣,傳媒唯一的市場是批評特區(qū)政府。繼而非典來襲,香港人均死亡率高居全球之冠。接著因為國家安全立法的爭議,港人的“信”心受挫,更不會來買《信報》。
  直到去年經濟復蘇、失業(yè)回落、樓股反彈、地產廣告重現(xiàn),市場好轉,《信報》才有轉手的可能。但小道消息傳出后,觸動了有識之士的神經。
  
  《信報》“信”在何處
  
  原來,《信報》的市場規(guī)模與影響力不成比例,在知識界里的分量遠遠超過銷量大好幾倍的暢銷報。
  首先,老板林山木號稱“香江第一健筆”。自1973年7月3日創(chuàng)報以來,以筆名“林行止”發(fā)表的每日專欄,很多有識之士必讀。因此一聽《信報》要賣,讀者首先就擔心“第一專欄”成為絕響。
  香港并非沒有更紅的作家。近年被譽為“香港第一才子”的陶杰每天寫幾個專欄、每晚上電臺論道、經常剪彩做騷(作秀),風頭不亞于臺灣當年的李敖。而陶杰也一如林老板,博覽群書,旁征博引,并非起床打個呵欠也能成篇的“作”家。但偏偏林老板特別受敬重,因為秉筆直書,不黨不群,不賣賬以遂私利,不干預員工的運作,不為專欄作家設限,不因為市場競爭而出橫手。
  幾乎所有的當政者,他都批評過。回歸前,他在社論里說,他日《信報》若不能暢所欲言,寧可關門;貧w后,時移勢易,不少媒體放緩了語氣,但林老板對特區(qū)政府,特別是首任特首照樣針砭。他亦曾高調宣稱,有礙言論自由的法例一旦通過即停刊,香港歷史上首次有報紙為了言論自由而預告關門,全城震動。
  林老板賦予專欄作家的自由度,我有切身的體驗。在《信報》的專欄少說也寫了五六年,從未聽說林老板有意見。所接到的指正都來自讀者。而且我事后在專欄里道歉和更正后,也未聽說林老板埋怨我疏忽,督促我檢點。傳聞《信報》賣盤后,我不只一次以“中立”的角度,在專欄里揣測交易的利弊、擔心員工的生計、批評《信報》落后于時代。說實在的,我一無內幕消息,二不代表任何人,所有的論點純屬想當然,唯一的依據(jù)是良心。交稿前后從未與林老板夫婦打過招呼,但見報時幾乎沒有動過一個字,事后也沒有聽說老板有表示。
  與此相反,我唯一接到過的林老板信息,是他手書的一個便條。具體的文句已記不清,但記得是激勵的話。換言之,專欄作家一旦落入他手里,他只會打氣,不會打擊。
  除了林行止專欄,《信報》的第二個賣點是該報第三個創(chuàng)辦人曹志明以筆名“曹仁超”見報的每日專欄。如果林行止專欄是有識之士的日課,曹仁超的《投資者日記》則是股民的風向標。
  不用說,曹志明買賣股票賺了大錢,也將經驗寫在專欄里。但他的專欄成為理財資訊的長青樹,要說因為“貼士”準,還不如說是融入政經八卦,提供了談資,有助于讀者了解政策方向!安苋食庇梅窖宰珜,以隱喻的語氣“放”小道、冷嘲熱諷,但用呼之欲出的綽號代替決策者的姓名。說得煞有介事,成為政經界的每日一謎。
  說實在的,正如政治上“林行止”并非行情最準的專欄,“曹仁超”也不是預測個別股票最準的專家。香港報紙有所謂“當炒股”專欄。你不需要懂股票,只要大清早買份報紙,按照上列的“當天”某種股票建議的賣出或買入價“炒”之,有時候也能獲利。而這類報紙也以這種“信者得救”的貼士為賣點。
  對財經媒體來說,更重要的是,由于市場氣氛好則股民敢投資,股經有需求,最大的誘惑不是唱好某種投資工具,而是唱好市場、淡化不利因素。而且,當官的都想歌舞升平,把唱好的媒體視為政治盟友,經營時予以方便。
  但《信報》以“信”為本,堅持理性投資,不造市,不托市,不主張短炒,不營造“內幕”。這種書生論股,注定討好不了股民、經紀和政府。但以事論事,不怕“唱衰”、不怕與造市者抬杠,贏得了知識界的“信”任。
  《信報》的第三個賣點是政論。但財經報而以政論為“主打”,天下之怪莫過于此。
  《信報》是香港第一家財經報紙,1973年創(chuàng)辦時正值香港第一次股災。正如上述,股市不振時,沒有人有心情看財經報。我不清楚《信報》為何不待股市好轉后才創(chuàng)刊,但林行止和曹仁超都出身財經新聞,當初辦報可信并非想賣政論。林行止從英國深造經濟歸來,有感于香港報紙的財經版唱好多、可“信”的資訊少,決定填補這個空缺。果然,《信報》熬過了股災后,一炮而紅。后來怎樣會由財經報變成“政論報”,委實是一個謎。
  《信報》的政論是香港媒體的異數(shù)。由于政論既不賣錢,又得罪人,香港大約每三份中文報紙才有一份有政論版。每天半版到一版,三四篇文章,過千字就算長。唯獨《信報》逆其道而行。報紙的張數(shù)只是大報三四分之一,卻有兩大版政論,六七篇文章,每篇短的千字,長的兩千。至于是否有“料”,筆者作為作者之一,不便置評。留待你來港“自由行”時,買一份自行判斷。
  
  股權對等,未來不明
  
  《信報》賣盤,讀者除了擔心失卻上述三大賣點,還另有掛念。知識界有些人覺得,回歸后,只有黎智英的《蘋果日報》和林山木的《信報》堅持初衷。但前者現(xiàn)已經以意識形態(tài)為依歸,《信報》堪稱唯一獨立的理性聲音。
  讀者除了珍惜《信報》的價值,也因為買方的身份而擔憂。過去一年來,雖然據(jù)說有三四個買方有興趣,但認真在談的其實只有李澤楷。后者洋名Richard,是香港首富李嘉誠的次子,出道后主要經營媒體和電訊。社會上對他的成見來自二方面。一則李家的生意衣食住行無所不包,在港無人能望其項背,政府都要敬他三分。如果最有“信”譽的報紙也為其打邊鼓,連輿論都將被“壟斷”。
  二則《信報》成交前夕,李澤楷出售名下“電訊盈科”(簡稱電盈或PCCW)的資產以套現(xiàn)。這是他出道以來第二次買賣企業(yè)。第一次是將當時的“衛(wèi)星電視”(StarTV)賣給傳媒大王默多克,賺了幾億美元。這次賣電盈雖然虧了,但當初他高價買入電訊資產時,股民看好他買賣衛(wèi)視“點石成金”的本領,爭購電盈股票。不料股價轉眼間跌到一個零頭,至今未復原。股民恨透,認定李澤楷只是低買高賣以牟利的“財技”專家,無意經營實業(yè)。
  若此,買《信報》很可能又是待價而沽的游戲。萬一落入不智之人手里,《信報》信譽固然毀于一旦,香港終將失去一個獨立的聲音。
  《信報》三位創(chuàng)辦人林山木、駱友梅夫婦、以及曹志明和買方李澤楷都深明公眾的憂慮,8月8日宣布成交后,一再強調編采不變。李澤楷更聲稱,買《信報》不為錢,而是為了新聞自由,不會把報紙當作“私器”以宣傳家族生意。
  綜合雙方公布的交易條件,買方李澤楷與賣方的三位創(chuàng)辦人初期各占50%股權;買方有意逐步增持股權,但賣方說要視乎合作的成效再談;買方會派財務和市務專家加入董事會,但不會涉及編務;駱友梅繼續(xù)擔任《信報》及《信報月刊》社長,編采方針不變;林行止和曹仁超的招牌專欄繼續(xù)寫;原有員工的雇傭條件不變。
  雙方拒絕透露交易額,只強調“銀碼”(款額)從來不是談判的焦點。傳聞中有2.4億元和2.8億元兩種說法。但李澤楷買報紙的錢并非來自上市公司,而《信報》也沒有上市,有關交易不涉及公眾的錢。4000萬元的出入與公眾無關。
  交易條款很富心思,關鍵在于落實。首先,雙方股權對等,意見不同時如何取決?這是表面上的情形。林家可信私下正“鴨子劃水”,逐步向目標推進!缎艌蟆吩谫u盤公布前改動評論版就引人注目!读中兄箤凇吩驹诎婷嫔戏剑浴巴凇狈绞健熬R天下”,現(xiàn)在移到左側,“偏安一隅”,不若右上角的大塊專欄來得搶眼,感覺上篇幅也有所縮減。《林行止專欄》也更多講非中華圈的事、讀經濟學書籍所得,似欲淡出本地。
  總之,買賣雙方的企業(yè)文化不同,磨合時“火花”必定不少。既要有良好的愿望,又要作最壞的打算。
  既已公告天下,李澤楷在可見的將來相信不會觸動現(xiàn)有的《信報》,包括員工和作者。但由于他的財力,李澤楷入股反過來也引起了憧憬。
  在林山木夫婦主持下,《信報》經營上最成功的是成本低。因此在長期蕭條中,《信報》幾乎沒有廣告仍然撐得住。但經營上靠壓低成本、只守不攻,在經濟蓬勃時,不利于搶市場。香港現(xiàn)正好景,《信報》有了李澤楷的財源后,會否轉守為攻?
  
  文人辦報,時勢不再
  
  香港文化界對《信報》賣盤感到特別哀傷,因為在查良鏞出售《明報》后,這是最后一份文人辦的報紙。其余的報紙不是隸屬傳媒集團,就是隸屬綜合性財團,業(yè)務多元,并非專心辦報。前一種老板把新聞出版純粹當作生意,后一種老板更可能借用報紙來宣傳其他的生意,所謂發(fā)揮“協(xié)作”功能。
  “文人辦報”受敬重,因為我們相信讀書人有風骨,不會為了銷量和廣告而廢言。但商人辦報,只要有利可圖,內容說什么分屬次要。
  這種憂慮有理。但傳媒集團化正如經貿全球化,后果令人憂慮,卻是社會發(fā)展的大勢。只能防范其副作用,不可能把歷史拉回頭。文人辦報難以適應全球化、網絡化、影音化的大勢,不能提供切合年輕人需要的資訊,也就會把下一代奉送給網絡和影音。
  首先,文人辦報通常是國難的產物,和平時代缺乏這種土壤。20世紀上半葉,國家內憂外患。報人為了救國,選擇以筆代槍,不惜“拋頭顱,灑熱血”。1949年后,由于內地“文革”等動蕩,香港直到1980年代仍有這類報紙!睹鲌蟆肪桶缪葸^這種角色。但隨著內地經濟飛躍,這種辦報的動力已消失。
  次之,文人辦報也是高壓的產物。政府若鉗制言論,則刺激了文人爭取自由的決心。但香港誰都可以辦報,由市場決定成敗。這也就決定了,辦報在香港作為商業(yè)行為的成分遠多于政治行為,商人辦報遠多過文人。
  因此,文人辦報在香港從來不是主流。直至1980年代初,市場份額較大的報紙,無論是嚴肅的《星島》《華僑》,還是大眾化的《東方》《成報》,沒有一份是文人辦的。
  香港很少文人辦報,另一個原因是回歸前,香港被視為“借來的地方”。由于市場開放、言論自由、法治良好,各方人馬都“借”這里來講話、比拼。但正因此,香港有政治理念的報紙大都帶點外來背景,很少是本地人獨立經營的。就以文人辦報的典范《大公報》來說,在內地創(chuàng)辦了36年后,1938年來港出報,主要是借用這里的自由凝聚海外華人、支援內地抗戰(zhàn)。
  同樣地,香港的《文匯報》本來是上海報紙,1938年創(chuàng)刊時,主要是宣傳抗日。戰(zhàn)后由于反對國共打內戰(zhàn),1947年被國民黨政府迫令?。這才南下,以《香港文匯報》的名義,利用這里的自由繼續(xù)發(fā)炮。1949年后,香港的《文匯》和《大公》受內地領導,嚴格來說不再是文人辦報。
  1949年代以后,香港最有名的文人報紙,相信是查良鏞時期的《明報》。但《明報》某種程度上是時勢造英雄。1959年創(chuàng)報時,主要是查良鏞以筆名金庸在《商報》上發(fā)表的武俠小說風靡全港,于是自立門戶。但金庸的獨家連載一紙風行,奠定了《明報》的基礎。接著碰上“文革”,查良鏞執(zhí)筆的社論切中香港人的心態(tài),《明報》才成為當時最有影響力的報紙。
  查良鏞在六七十年代執(zhí)筆的社論,有識之士必讀,而《明報》至今以文教見長。但創(chuàng)辦時并非為了讜言高論,相信也沒有想到會有這樣大的影響。
  但不幸的是,查良鏞的子女無意繼承報業(yè)。找人接棒時,相人不慎,不但錢財蒙受損失,《明報》的信譽也至今未能復原。查良鏞“晚節(jié)不!,堪為《信報》前車之鑒。
  而此前香港的17份本地中英文報紙,只有《信報》和免費派發(fā)的《am730》是老板獨資經營的“個體戶”,其余15份股權雖然控制在家族手里,但都隸屬傳媒集團、綜合財團或內地。集團化之下,獨立辦報更難。
  隨著經濟發(fā)展、資本集中,報紙與財團的經濟規(guī)模日益懸殊。香港最值錢的報業(yè)集團東方、蘋果、南華早報也不超過20億,但年營業(yè)額過百億的財團多的是,內地國企更有上千億的。除了壹傳媒意識形態(tài)強、明報企業(yè)有文化使命,不會出售外,其他報紙只要財團有意,相信都“有得談”。但由于辦報通常虧本,加上有政治風險,財團除非覺得對其地位和形象有所值,才愿意考慮。這種財團自然不多。
  
  香港報業(yè)的展望
  
  香港時政記者普遍相信,香港的媒體,特別是報紙,大都“溫馴轉型”。的確,現(xiàn)在的香港報紙不像前幾年,以將政府的軍為樂,甚至愿意報道正面發(fā)展。但長遠來說,相對于政治,市場的挑戰(zhàn),特別是讀者加速向網絡流失、青少年對傳統(tǒng)價值的顛覆,遠較嚴峻。
  報紙讀者向網絡流失的問題早已存在,但博客風靡全球后,形勢才急轉直下。以往年輕人縱使不看報“紙”,也會拜訪其網頁,F(xiàn)在往往只上博客。彼此間議論,但可能大都沒有看過當天的傳統(tǒng)媒體,偶爾才有人引用報紙電視的一言半語。但有否錯引、以訛傳訛,誰也不在乎。博客成為新的言論王國,議題、論點和思維獨立于傳統(tǒng)媒體之外。這種趨勢若持續(xù),網絡有一天會成為主要的資訊和輿論來源。
  香港由于人口密集,報紙利用科技一向比較落后,加上成本的考慮,至今沒有在網上開展與讀者的實時討論。最近《蘋果》每天選刊博客網站的內容,但目的只是好玩、吸引讀者,并非反映博客具實質的議題。李澤楷熟悉電訊,或者可以使《信報》在這方面做點示范。
  對報紙另一項重大的沖擊是青少年對傳統(tǒng)價值的顛覆。這在網絡普及前就已浮現(xiàn)。專長青少年問題的日本學者千石保1991年為此寫了《“認真”的崩潰》一書。從書名即可知,在富裕中成長的一代拒絕嚴肅地對待生活,但求即時的快樂,對事物不愿思考,不求甚解。上述一書出版后這15年,“玩世不恭”已成為全球富裕社會的普遍現(xiàn)象。香港自不例外。內地進入小康后,相信也會跟進。
  青少年進入社會后,雖然會變得比較“成熟”,但成長期拒絕認真的經驗會融入他們的處世方式。嚴肅地對待事物是新聞和言論的基礎。但如果媒體大聲疾呼,新一代覺得大驚小怪,認為人生沒有那么大不了的事,也就是遠離傳統(tǒng)的媒體。
  此將逼使新聞作業(yè)由選題、定調、用詞到是非判斷都作出相應的調整。近年流行用輕松甚至搞笑的形式講嚴肅話題,就是其中一種嘗試。
  過去這20年,隨著電腦普及,技術突飛猛進,資訊渠道由紙張過渡到網絡、由文字過渡到影像。價值永恒,但表達常青,相信今后仍然如是。香港報業(yè)自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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