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四次“未遂”的留學_降價未遂
發(fā)布時間:2020-03-13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留學,對我是一個刺激神經(jīng)的話題。我至少有四次機會被公派出國留學,但用家鄉(xiāng)土話說,都是差一點兒沒留成,或差一點兒留成,總之都沒成。 1959年暮春的一天,山東膠南一中的領導頗為神秘地通知我和我同班同學馬林讓(我的入團介紹人,后考入復旦大學歷史系,2003年非典期間病逝)準備進北京外國語學院留蘇預備部。這對一個18歲的鄉(xiāng)下孩子,真是喜從天降。我們那一代人是多么向往蘇聯(lián)!我個人更對產(chǎn)生過門捷列夫、羅蒙諾索夫等大科學家的莫斯科大學十分欽佩。30年后訪蘇,我還利用外交部新聞司副司長的身份刻意讓主人安排“考察”了莫大新聞系。留蘇的事終于因中蘇關系出了毛病而未能落實。膠南一中崔老校長后來教導我,留蘇不成就去考清華或北大吧,你們是這個窮地方有史以來第一批高中畢業(yè)生,沒有共產(chǎn)黨、沒有人民助學金,怎么可能?!好好拼去吧?每每念及這位參加過抗日戰(zhàn)爭的老前輩的話,我都會熱淚盈眶。我中學六年一直喜歡代數(shù),但幾何學得較差,思來想去沒報清華。若干年后是兒子考上了清華。
同年晚秋某日,北大西方語言文學系領導通知我和同班同學劉立炎(來自湖南,曾任駐尼泊爾使館一秘,益陽師專教授,詩人),準備次年留英。我剛到北大不到半年,聽到這消息既驚喜、又茫然。北大是第一個把我從“自以為是”迅速改變成能“自以為非”的圣地,不大舍得匆匆離去。好在第二學期碰上的饑餓解決了這個難題。1960年國家經(jīng)濟困難,自然而然地取消了派我們這批學生出國留學的計劃。
。保梗叮茨辏痹拢玻啡罩蟹ńń缓螅瑩(jù)傳,周恩來總理指示,為方便工作,可選幾個會英文的干部再學法文。1965年7月的一天,外交部教育司(后來合并到干部司)叢文滋同志通知我和應謙等人趕快去北外法語系突擊學法文,準備于次年夏到日內(nèi)瓦國際翻譯學院留學。應謙,浙江仙居人,父母比我父母還窮。讀研究生時,我曾和他同宿舍,他愛整潔,睡下鋪。我喜歡上鋪,上下麻煩一點,但不疊被子也不太顯眼。應后來任新華社華盛頓分社社長,前年不幸病逝。當年沒有想過不聽組織分配的問題,我們幾個愉快地開始從頭學法語,不拿工資,但每月享受42.75元研究生助學金。記得我倆每月都能省下些錢往老家寄。有一條學習紀律是,從早上6∶00起床到晚10∶00熄燈,都不說中文或英文。我們共有五個學生、四位老師――兩位中國老師、兩位外教。其中一位外教是前總統(tǒng)戴高樂的侄女,她教課愛同時嚼口香糖,但對學生要求很嚴,注重實效。次年5月16日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無產(chǎn)階級文化大革命”,留學一事自然不會再議。我們幾個搞了一次公費“革命串聯(lián)”便下鄉(xiāng)了。
。保梗罚鼓暝┲忻澜ń。中國年輕人赴美留學成為可能,但我不再年輕。我從江西農(nóng)村調(diào)到非洲工作了七年之后,到了部新聞司,先后在錢其琛、齊懷遠、馬毓真三位司長領導下干活。他們對我?guī)椭己艽。忘了哪一天馬司長問我:愿不愿到美國弗萊切學校進修一年半載。我想,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留學機會了!我答應回去想想?蓻]過兩天,他告我別想了,可能讓你留下做副司長、發(fā)言人。借用一下發(fā)言人術語,當時,我欣然同意馬司的“立場”,沒想什么,我已經(jīng)逐步適應了國內(nèi)外形勢的“不斷變化”。
四次留學“未遂”,體驗是:作為一個公民,在政治意義上,祖國和民族的歷史積累就是你的機遇、你的挑戰(zhàn)、你的大性格、你的大命運;愛自己的祖國,并盡力把這種愛轉(zhuǎn)化為報效人民的學識、能力和有效勞動。
摘自作者為姚蕓竹《還我一個真劍橋》(中國經(jīng)濟出版社)一書所寫的序,標題為編者所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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