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信社整改步入“深水期”,,陜西洛川信合貸款亂象調查 陜西信合手機銀行
發(fā)布時間:2020-03-12 來源: 日記大全 點擊:
近日,時代周報記者接到爆料,號稱“陜西人的銀行”―陜西省農村信用社聯(lián)合社洛川營業(yè)部(下稱“洛川信合”)貸款混亂:冒用、借用身份證、戶口本辦理小額貸款幾近常態(tài)。 最駭人聽聞的是,當欠款人無法還清貸款時,洛川信合信貸人員王某居然伙同一群社會上的閑散人等拘禁、控制當事人,并威逼欠款人簽下高于銀行本金兩倍的欠條。在欠款人選擇報案時,當地公安機關以“那有什么辦法,誰讓你欠銀行錢”為由,不予立案。
時代周報記者趕赴洛川調查后發(fā)現,當地人對貸款亂象見怪不怪。前述洛川信合信貸人員王某對時代周報記者矢口否認此事,洛川信合辦公室主任李紀民則諱莫如深地以“不良資產率等數據是銀行商業(yè)機密”為由,拒絕了記者采訪。
“陜西信合”是陜西省轄內農村信用合作聯(lián)社、農村合作銀行和農村商業(yè)銀行等農村合作(商業(yè))金融機構的集體簡稱。陜西省農村信用社聯(lián)合社(省聯(lián)社)由陜西省轄內107個縣(市、區(qū))農村合作(商業(yè))金融機構自愿入股組成。楊建新為省聯(lián)社黨委書記、理事長,省聯(lián)社副理事長、主任是趙永軍。
除了洛川信合的貸款糾紛,誕生于1951年12月1日的陜西信合頻頻爆出負面消息:史上最難打客服電話,在存折、銀行卡、身份證保存良好情況下現金不翼而飛。央行某資深研究員告訴時代周報記者:“今年央行工作重點在于農信社的整改”。在農信社整改步入“深水期”的現在,到底是改革力度過猛,還是農信社本身就是個麻煩綜合體?
銀行與黑社會沆瀣一氣?
因覺得“自己和家人的生命安全已經受到威脅”,原本家住洛川的吳先生已經舉家搬離洛川。
起因源自一筆貸款。吳先生為時代周報記者還原了事件經過。當時由于資金周轉不靈,吳先生找到了洛川信合王某的朋友委托其貸款,由于洛川信合貸款手續(xù)極其混亂,吳先生的身份證和戶口本已被另外一個朋友借去完成了貸款手續(xù)。吳先生在“完全不怎么懂貸款程序的”狀態(tài)下借來另一朋友的身份證,在王某“幫助”下獲得洛川信合核準的3萬元。
但后來吳先生已無能力償還此筆貸款。2010年10月27日,王某打電話給吳先生說“從社會上找了一筆錢過來”供吳使用。吳沒有過多考量,隨即赴宴。結果一去,只見幾個貌似打手模樣的人在等他,王某告訴吳:“這些都是社會上的朋友,是放高利貸的。”吳隨即問:“放高利貸的關我什么事?”
隨后,吳先生遭到毆打和恐嚇,吳告訴時代周報記者,對方聲稱“必須盡快歸還銀行欠款”,否則就“別想走出這個房間”。無奈之下,吳先生只好給這幾個人寫了67500元欠條,承諾于2011年10月還清。
在事件發(fā)生后,吳先生報警,洛川縣公安局頗為無奈:“你這件事(被恐嚇強迫)誰說得準啊,誰讓你欠銀行錢的!”吳先生氣憤地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他們覺得綁架和拘禁因為欠銀行錢這一事實變得理所應當,不再違法”。
無獨有偶,同樣家住洛川的楊先生也跟洛川信合王某打過交道。楊先生告訴時代周報記者:“由于城市比較小,所以吳先生的事情基本大家都知道!睏畋硎就跄呈莻“頗為不厚道的人”。楊曾委托王某的朋友向洛川信合貸款3萬元。但奇怪的是實際的收款人“是王某的朋友”,很久之后,楊先生才發(fā)現自己一方賬戶上欠有銀行的利息以及借款。
并沒有消費這筆錢的楊先生頗感委屈,不打算償還這筆“莫名其妙的貸款”,也向“上一級的金融系統(tǒng)反應過此類問題”,但最終不了了之。楊先生表示:“這種(貸款亂象)在洛川很常見,而對于普通農民來講,就算手續(xù)再齊全,也要通過熟人才能貸出款來!
洛川信合不良資產率成謎
時代周報記者于12月2日輾轉找到事件的主人公王某,王對于上述這兩件事矢口否認。在王某看來,這是由于自己的“私人結怨”導致的群體性報復事件。
王某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沒有必要采取那樣極端的手段追討銀行債務,“可以通過法律手段解決”,并對記者稱,今年已經上報了一批不還款的客戶名單,洛川信合打算通過法律手段追討。
針對吳先生和楊先生反映的事實,王某稱“純粹惡意中傷”,并明確表示“本來就沒有這種事情發(fā)生”。
王某委屈地告訴時代周報記者,吳先生這個人原本是朋友,現在都還欠著他個人3000元沒有歸還。同時王某也否認洛川信合貸款混亂的問題,“2005年前可能有諸多不正規(guī)的地方,那時沒有人管,后來換了領導,一切都規(guī)范化,就沒有此類事情發(fā)生”。
在時代周報記者問及洛川信合的不良資產率時,王某告訴記者“洛川信合貸款金額高達七、八億左右,不良資產僅為3000萬”,僅為1%左右,后在記者再三追問下又變成了“2000多萬”,最后王某表示自己對具體數額不是很清楚,要記者去詢問辦公室的李紀民主任。
王某表示,洛川信合在業(yè)務方面“無任何壓力”,因為洛川人均收入去年達5000元,洛川信合不做大企業(yè)大工廠業(yè)務,“不存在任何風險”。而幾個告發(fā)自己的人,后都證實是子虛烏有的事件,“甚至有人前些日子舉報我違法放貸,收受賄賂,省里也派了調查小組,但最終清者自清”。
王某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洛川信合主要服務農村,農村的金融天地是十分廣闊的,“不還錢的多數都是那些工商性質的大企業(yè),因此工行的壓力就會很大,但洛川信合主要針對農民,農民只要收成好,誰都不愿意欠錢的!甭宕ǖ霓r民大多數是果農,即使今年“遇到天災”,明年也會“穩(wěn)坐收益”的。
王某還頗感自豪地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洛川信合在兩年后是要“轉成農商行”的,只是需要“兩年的平穩(wěn)過渡期”,現在“各項指標都齊全,只欠兩年期限的東風了”。
而當時代周報記者來到洛川信合辦公室找到李紀民時,他卻以“不良資產率等數據是銀行商業(yè)機密”等借口,拒絕了記者采訪。在談及洛川信合兩年后將邁向農商行步伐時,李紀民連連否認,稱洛川信合“有許多標準都不符合”。
省聯(lián)社改革阻力重重
“全面推進股份制改革成立農商行,面臨來自省聯(lián)社的巨大阻力。”多名農村金融專家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下一輪農信社改革的重要議題是改革“改革的產物” 省聯(lián)社。
2003年,各省相繼組建了省聯(lián)社或其他形式的省級管理平臺。在初期,省聯(lián)社在整章建制、治標治亂方面取得了顯著成效,但此后,部分省聯(lián)社在改革中顯現出本位主義和地方保護主義傾向。因為下屬信用社一旦改制為農商行,省聯(lián)社對其控制力將大為消減。股東大會將成為其最高決策機構,日常監(jiān)管也由當地銀監(jiān)部門負責。
銀監(jiān)會合作金融機構監(jiān)管部主任姜麗明曾公開表示,要穩(wěn)步推進省聯(lián)社改革,逐步構建以產權為紐帶、以股權為連接、以規(guī)制來約束的省聯(lián)社與基層法人社之間的新型關系,真正形成省聯(lián)社與基層法人社的利益共同體。但具體如何改革省聯(lián)社,姜麗明并未詳細闡述。
數據顯示,截至2010年末,全國農村合作金融機構不良貸款仍超過4000億元,不良率超過7%,貸款損失準備充足率不到90%,歷年虧損掛賬超過500億元。中西部、東北地區(qū)農信社不良率整體偏高,農信社改革雖然取得重大進展,但仍步履沉重。
國有大行股改、上市基本完成,而農信社一些深層次的體制機制問題還沒有根本解決,改革發(fā)展逐漸步入“深水期”。 姜麗明日前稱,農信社改革下一個五年的目標是:高風險機構全面處置,歷史虧損掛賬全面消化,股份制改革全面完成,現代農村銀行制度基本建立,主要監(jiān)管指標達到并持續(xù)符合審慎監(jiān)管要求,農村金融服務功能與核心競爭力顯著提升。
為此,要在2015年之前,全面取消農信社資格股,鼓勵符合條件的農信社改制組建為農村商業(yè)銀行。不再組建新的農村合作銀行,現有農村合作銀行要全部改制為農商行。根據銀監(jiān)會8月份的統(tǒng)計數據,已組建農商行155家、農村合作銀行210家,農村銀行機構資產總額占全國農村合作金融機構的41.4%。
某省農信社相關負責人士對記者表示,對于農信社的股份制改革,并不知道是否會讓省聯(lián)社成為集團法人,但是下面各區(qū)縣的農信社會根據實際需要,直接轉為農商行或者通過兼并重組等形式股改為農商行。
而王某在采訪中對時代周報記者表示,目前陜西信合要求下面的分支機構“統(tǒng)一法人”,但王某同時稱,此決策對發(fā)展態(tài)勢良好的洛川信合“并不造成任何壓力和沖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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