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麥樂隊的武漢樂與路] 樂與路科技有限公司
發(fā)布時間:2020-03-23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在加入《大武漢》之前,我就知道這里有一枚搞搖滾的奇女子。她叫鹿包,除了記者的身份之外,她還是武漢一支小有名氣的地下樂隊的主唱。在后來跟她私下的接觸中,我逐漸意識到,搞搖滾聽起來很酷,但實在是一件很艱難的事情,于是產(chǎn)生了采訪她的念頭,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時機。
今年8月底的某一天,她告訴我,樂隊要解散了。惋惜之余,我甚至有些興奮,因為,終于有“由頭”給她做一篇專訪了。一個月之后,她又告訴我,樂隊度過了難關(guān)暫時不用解散了,而且,要在年底做他們在武漢的第一個專場演出。
鹿包曾經(jīng)告訴過我,一個樂隊成功的標志,就是發(fā)了專輯、全國巡演和專場演出。按她的說法,如果演出籌備順利的話,她苦心經(jīng)營了4年多的這支丹麥樂隊,就稱得上成功了。于是在專場之前,我終于做了這次蓄謀已久的采訪。
4個多小時聊天下來,我發(fā)現(xiàn),丹麥樂隊的背后,是一群充滿激情的武漢搖滾青年。即使再難,他們也堅守著各自的音樂夢想,在這個城市某個不為人知的角落,歌唱著。
“甜蜜朋克”風格的“小點心樂隊”
2006年丹麥樂隊成立之初,是由4個喜歡搖滾的女孩子組成的。當時武漢的地下音樂氛圍比現(xiàn)在還要濃厚,一支叫洛可可的女子樂隊一路從本地紅到了北京,十分搶眼。于是幾個經(jīng)常在各個小酒吧看演出的女孩子,在她們的QQ群里謀劃著,也要組一支女子樂隊。她們四處發(fā)帖子征樂手,很快,樂隊的雛形就出來了:學過一點架子鼓的小倩,業(yè)余鋼琴八級的豬頭,稍微會彈吉他的藥藥,以及熱衷于寫歌詞的鹿包。每個人都只有三腳貓的功夫,卻懷揣滿腔熱情,踏入了地下?lián)u滾圈。
幾乎不懂樂器的鹿包,被選作樂隊的主唱,因此她至今都認為“做主唱很自卑,因為什么都不會”。后來根據(jù)她比較偏童聲的音質(zhì),樂隊確定了“甜蜜朋克”的風格。一番討論之后,她們選擇了一種面包的名字,給樂隊取名“丹麥”(起酥面包之意)。
她們借用了當時一支小有名氣的樂隊的排練室練歌,每周日練習一次,都會吸引很多男生來看。在“圈內(nèi)人”眼中,這4個女孩子“亂玩”音樂,還蠻有趣的。
當時的丹麥太過業(yè)余,連圍觀的男樂手都“看不下去”,經(jīng)常打斷她們的排練,吉他手教吉他手,鼓手教鼓手。“千錘百煉”之后,丹麥漸漸有了樂隊的模樣。
2007年5月,丹麥作為一支新樂隊應(yīng)邀參加了在武漢舉行的“愛與和平音樂節(jié)”,4個女孩第一次在大幾百人面前表演。演出結(jié)束之后,丹麥開始得到很大一批年輕人的喜歡,大家都覺得她們的歌和演出很“可愛”。
對當時的丹麥而言,旁人的認可似乎沒那么重要,她們享受的,是在舞臺上表演的快感,“想要可以在舞臺上更真實、更無所顧忌地表達自己。而不止是可愛!
默默走紅的《火車司機男朋友》
而丹麥被傳播到武漢以外的地方,則是那首《火車司機男朋友》在網(wǎng)絡(luò)的走紅。
“你開的火車在我窗外的天空一馳而過,我呆在時間的漩渦等著你為我停留。你如果真的忘記了你和我的秘密約定,我一定會鉆進你的夢中,親吻你……”俏皮的旋律、單純的歌詞,彰顯了“80后”天馬行空的愛情觀和對生活的一半認真的態(tài)度,是絕對“丹麥范兒”的歌。
之后的一年這首歌在網(wǎng)上突然躥紅,流傳之廣泛,大大超出了她們的預(yù)料。
“一個來自內(nèi)蒙古呼倫貝爾市的女生,偶然在當?shù)氐囊患倚〉曷牭搅恕痘疖囁緳C男朋友》,之后就變成了我們的粉絲,買了我們的CD,來看丹麥演出!薄吧蟼月我接到一個廣州朋友的電話,說在電臺里聽到我們的歌!薄安粌H廣州的電臺,甚至香港的電臺也播過我們的歌!薄拱睦镅b了很多這樣的小故事,對她而言,這就是做音樂的全部意義。
雖然依靠網(wǎng)絡(luò),喜歡《火車司機男朋友》的人已經(jīng)遍布天南地北,可是丹麥卻沒有因此走紅。和大多數(shù)地下樂隊一樣,她們的歌還是只被一小部分人悄悄地喜歡著?墒锹拱芟硎苓@種感覺:“做音樂的快樂,不在于有多少人為你歡呼、尖叫。而是你創(chuàng)作的東西,在素不相識的人之間產(chǎn)生了小小的共鳴,這種‘默默走紅’的狀態(tài),很溫暖!
頻繁更換樂手令樂隊元氣大傷
鹿包在接受采訪的過程中,一直強調(diào)“丹麥是一支中游樂隊”。至于為什么摸爬滾打了這么多年,卻一直沒能步入江城一線樂隊之列,她把原因歸咎于:“我們是用一半的理智在搞樂隊!
“一半的理智”,意思是,丹麥樂隊的每一個人,除了當樂手,都還有自己的一份事業(yè)或者學業(yè)。丹麥的四個人,職業(yè)分別是記者、平面設(shè)計、園林設(shè)計、學生。實際上,這種“半理智”是地下樂團的常態(tài),比如一個在北京很知名的樂隊,幾個樂手在平日都是西裝革履的白領(lǐng),周末大家才各自開車前往五環(huán)外的排練室,一句多的話都不說,到了就開始排練。
成立兩年以后,丹麥的4個女生心境上發(fā)生了變化,最初玩搖滾的新鮮感和熱情逐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不可名狀的孤獨感,和越來越突出的經(jīng)濟問題。鼓手和吉他手相繼離隊,令丹麥元氣大傷,只剩下鹿包和豬頭兩個人。
恰逢此時,另一只名為LowSpace的樂隊解散,于是鹿包邀請吉他手蜘蛛和鼓手萬佳加入丹麥。蜘蛛是個技術(shù)全面的音樂人,之前也一直擔任丹麥錄音師和制作人的角色。不過這兩個男生的加入,從此丹麥不再是一支完全意義上的“女子樂隊”。
不久后萬佳離隊。2009年以后的丹麥,鼓手換了又換,始終沒有找到理想的人選,長期以來都處于“三缺一”的狀態(tài)。有些人覺得玩樂隊很酷,來玩幾天,發(fā)現(xiàn)了其中的辛苦,就退出了!案猩跽,只是為了出國留學跑來玩樂隊的,因為據(jù)說美國簽證官很欣賞這一套!比绱祟l繁地更換樂手,幾度令丹麥陷入困境,可是鹿包他們從來沒有怨過誰!拔姨貏e理解這些來了又走的人,畢竟不能靠夢想吃飯……每個人有每個人的人生,選擇不同。”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別淡然,可眼神里明顯飄過了一絲無奈。
我們“共同貧困”,我們只唱自己的歌
經(jīng)常有人問鹿包:“玩樂隊跑場子,是不是很賺錢?”事實剛好相反,國內(nèi)絕大多數(shù)的樂隊,都是不賺錢的。像丹麥這樣名氣不大又不小的樂隊,就更是賠錢賺吆喝的買賣。他們在live house的演出,經(jīng)常4個人只能拿到50-100塊錢的車馬費,演出完打車回家都不夠。但鹿包認為,“現(xiàn)場是樂隊的生命”,所以只要有演出機會,丹麥就一定不愿意錯過。
搞樂隊的投入,是一個無底洞。鹿包參加工作6年有余,幾乎一點積蓄都沒有,她賺的錢,基本上都用在樂隊上了。買樂器、租排練場地、錄音,都需要大筆的投入。就拿最基本的“樂隊配備”效果器來說,一塊要1000多塊錢,而成立至今,他們已經(jīng)換了十幾塊效果器了。
“錢不是絕對的障礙,只要不影響正常的生活,都能堅持,大家共同貧困嘛!”
“共同貧困”,地下音樂人的經(jīng)濟狀況,這大概是最精準的形容。丹麥樂隊把排練房租在了遠離市區(qū)的南望山,就是為了降低成本?諘绲钠椒坷,沒有空調(diào)也沒有熱水,可是他們一年四季都在這里排練,因為月租只要100塊錢,攤下來每人只用交25塊。樂隊的開銷方面,丹麥一直都是采用“AA制”。
丹麥還獲得過幾次去外地演出的機會,演一場下來,可以賺1500-2000塊,刨去路費和食宿,就所剩無幾了。但他們依然每次都樂此不疲,因為這樣就可以讓更多人聽到他們的音樂,至于賺錢與否,完全不在考慮的范圍內(nèi),“爭取做到不賠錢”。
即使拮據(jù),丹麥還是自掏腰包,在2008年的時候獨立發(fā)行了一張自己的DEMO,收錄丹麥樂隊的5首原創(chuàng)作品,自己設(shè)計封面,手工裁剪,簡單而精致。只印了200張,演出時以成本價賣給喜歡他們音樂的朋友,現(xiàn)在都賣完了。一般人很難理解他們這樣做的原因,但是對于丹麥來說,這張看似普通的CD,是他們走過一段路的紀念碑。
賺錢的機會也不是沒有,有不少酒吧聯(lián)系他們過去駐唱,鹿包都拒絕了!坝幸粋酒吧找我們?nèi)ヱv唱,價錢開得也不低,結(jié)果他們要我準備一下汪峰的《飛得更高》,我們就沒答應(yīng)……我們玩搖滾的,只唱自己的歌!”
重新出發(fā),從校園巡回開始
之前一年多“無鼓手”的低潮期,令丹麥的音樂之路幾近停擺,一度瀕臨解散。還好在今年夏天,丹麥樂隊終于迎來了一位比較“靠譜”的鼓手昶昶,恢復(fù)了排練和創(chuàng)作。陣容齊備之后,他們又重新活躍在武漢大大小小的演出現(xiàn)場上。
上個月,好消息傳來:一個北京的樂隊經(jīng)紀人來武漢看演出,一下子就愛上了丹麥蹦蹦跳跳的“甜蜜朋克”風格,決定將他們招入麾下。在之前,這名經(jīng)紀人之前帶的都是外國樂隊,也就是說,丹麥是進入他法眼的第一支國內(nèi)樂隊。他對丹麥的評價是:“國內(nèi)第一支叫我眼前一亮的樂隊,絲毫沒有模仿的痕跡!
有經(jīng)紀公司拋來橄欖枝,丹麥的每一個人都興奮不已。如今他們已經(jīng)有了近20首原創(chuàng)作品,可是冷靜的鹿包,并不急著發(fā)專輯:“我們是一支強調(diào)現(xiàn)場的樂隊,現(xiàn)在的當務(wù)之急是多做高質(zhì)量的演出,找回舞臺上的感覺,順便積累一些人氣!
丹麥樂隊下一步的計劃是,在武漢的高校做巡回演出。在臺灣,校園是許多獨立音樂人發(fā)跡的地方,陳綺貞、蘇打綠都是從這里出發(fā),從“小眾”一路唱到“大眾”。
“在學校演出肯定不賺錢,但每次給大學生表演我們都很開心。即使表演時看不清他們的臉,但還是能強烈地感覺到,他們和我們一樣,都是有激情、有夢想的年輕人!
現(xiàn)在,會不會紅、賺錢與否,已經(jīng)不是鹿包他們看重的問題。只要還有舞臺,他們就會一直“搖滾”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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