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陽:像草一樣,血在流淌 蘇陽
發(fā)布時間:2020-03-02 來源: 人生感悟 點擊:
聽過多次蘇陽的現(xiàn)場,帶勁兒。喜歡他的人會更喜歡他,第一次聽他音樂的人會愛上他,無論熱愛搖滾還是民謠。 “在臺灣,民謠就是民歌!碧K陽認同這種寬泛的概念。在他眼里,搖滾樂還是民謠,不過都是一種形式而已。他更愿意大家將他看作是一個民歌手。
他賣水果的過去,組樂隊的艱辛,成名后的無奈,以及相對清苦的生活,在他略帶調(diào)侃的語氣中緩緩道來。不造作,不矯情,就像每天流淌的黃河,如果你習慣了,如果你不在意,它就這樣經(jīng)過。可是只要你注意了,哪怕是一眼,聽他說一句話,你就能感受到一個飽經(jīng)滄桑的寧夏男人的韌勁兒。
枯黃野草的生命力
“像草一樣,像草一樣。我要帶你一起離開我的家鄉(xiāng),那里有很多人活著和你一樣,那兒鮮花開在糞土之上,干枯的身子開在地下……”
――《像草一樣》
1986年,上高一沒多久的蘇陽,因為和老師發(fā)生沖撞被開除。那一年,蘇陽17歲。
父母是在蘇陽八歲那年從浙江來寧夏“支邊”的,他們讓蘇陽考了陜西省建筑安裝技校。從技校畢業(yè)后直接回到銀川一家大石油企業(yè)上班,待遇不錯。但年少的蘇陽不想呆在銀川家里,上班沒多久,他故意表現(xiàn)得很懶散,又被開除。
然而蘇陽的音樂之路卻是從技校開始的。
有一次,蘇陽看到宿舍一個哥們兒彈吉他,忽然覺得特好。
“就是剎那之間的事兒,從此就愛上了!
于是,瘋狂蹭人吉他,還用一個月的飯票買了一個西安朋友的舊吉他。一年后,他成為學校彈吉他最好的。
從技校離開后,一個朋友介紹蘇陽去陜西隴縣的工地做小工。他去了,和灰,推斗子車,一天一塊七毛五,干了一個夏天。
“其實也不是想這么混日子,就是想離開家,想出去!闭勂疬^往,蘇陽坦然說道。
做建筑工的時候,蘇陽去當?shù)匾粋吉他培訓班顯擺,彈奏《少年犯》,結(jié)果認識了那里的老板程繼寧,兩人成為朋友。程繼寧推薦蘇陽去了西安的新蕾樂團,走穴演出。
蘇陽曾頻繁地換過走穴的樂團,西安的,河南的,青海的,他都跟過。有年冬天去河南,他吃住都在舞臺上,冷了就蓋上油氈布。早晨不吃飯,中午吃一碗三塊錢的餃子,晚上少吃點,演出完了肚子咕咕叫。
也有風水輪流轉(zhuǎn)的時候。1989年,他參加了青海格爾木一個正式的交響樂團,每個月能發(fā)500多塊錢,過得跟富翁一樣?墒,在樂團基本沒什么事情做,半年后,他有點受不了了,就跟團長說想出去闖天下,又辭職。
他回到了西安,呆在朋友那里。為了生活,他跟朋友去第四軍醫(yī)大學門口賣水果。
賣完水果后回到住處彈吉他,循環(huán)往復,他覺得這樣還不如成立個樂隊自己走穴好,就又回到了銀川,召集喜歡音樂的哥們兒成立了copy樂隊。
之后的生活在蘇陽成名后逐漸被大家熟知,他帶著樂隊參加各種活動。1995年,蘇陽成立了透明樂隊。他留著長發(fā),唱著《滿江紅》,說著這些年心中的故事。
寧夏賢良的西北腔
“你是世上的賢女子呀,我就是大地上的辣辣爺喲,我要給你些新鮮的花兒唉,你讓我聞到了特別的香味……”――《賢良》
2006年迷笛音樂節(jié),我第一次聽蘇陽的現(xiàn)場。當時,《賢良》的旋律起來時,我熱淚盈眶。而那時,蘇陽已經(jīng)在搖滾樂和民謠的圈子里有著相當?shù)目诒。他的樂隊也已?jīng)不再“透明”,而是在2003年直接改成了“蘇陽樂隊”。
10年時間,蘇陽身上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他跟青梅竹馬的姑娘結(jié)婚生子,他超級喜歡恐怖海峽樂隊的歌曲,他的演出曾經(jīng)火爆銀川,他因為疏于管理導致“透明樂隊”解散,而解散的時候正是透明樂隊最火的時候。他來北京為北極星樂隊當吉他手,半年后又回到了銀川。
似乎依舊是動蕩漂泊的生活,但他覺得有奔頭,因為他相信,自己帶著濃重西北風格的音樂能打動大家,他相信自己音樂里的力量。
他從2002年開始就不斷聽民歌。開始時是非洲民歌,還有一些祭祀的靈歌。后來他聽秦腔,以及給予他的音樂最大養(yǎng)分的寧夏民歌“花兒”。
民謠的精髓在于“民”,民生民風民俗,這些意象都能在蘇陽的音樂里找到答案。于是,悲涼的調(diào)子有了別樣的味道,你可以說它狠,可以說它感人,但蘇陽覺得它是一種力量!笆且环N表達方式造成的效果,這種表達的力量能讓人心里有感觸!北热纭而P凰》,本來是六盤山一帶的一個調(diào)令,沒有特別意義,但經(jīng)過蘇陽重新編曲演繹,在網(wǎng)上能找到無數(shù)篇解讀的文章,有的甚至升華到民族魂的地步。
蘇陽笑了笑,他并不在乎別人怎么說,潮起潮落,什么樣的事情沒有經(jīng)歷過呢?
不停地彈,不停地唱
“騎騾子呀嗎上高山呀,上高山呀嗎望平川哪,平川里有那牡丹的花開鮮,哎嘿呀咿吆呀,牡丹的花開鮮……”――《新鮮的花兒開》
很多報道說蘇陽喜歡在工地上給民工兄弟唱秦腔,其實錯了,他解釋說,任何一個民工唱得都比他好。有些腔調(diào),他唱不了。“我妻子是秦腔劇團的,她唱得最好了,我始終學不好!碧岬竭@個給予他土地歸屬感的秦腔,他說起了妻子,說到了兒子。
兒子跟他是好朋友,他從不因為學習難為兒子。他覺得沒有任何職業(yè)比學生更苦更累,他理解兒子。“兒子還給我推薦久石讓的音樂。”談到妻兒,這個西北漢子說話立刻變得溫柔。
他的生活就在這樣跟常人無異的“過日子”中流淌,“不很好,也不很壞,我沒指望靠音樂發(fā)大財,但我希望這些年的生活,能讓我的音樂更飽滿,更真誠,我希望自己逐漸成熟起來!边@話說得很大,但很實在。
他在北京住的是公司租的房子,他感覺很難融入北京這個城市,他只想如何做好更牛的音樂,以不枉網(wǎng)上對他“中國民族音樂旗幟”的盛贊。但其實妻子更愿意他找份穩(wěn)定的工作。蘇陽也嘗試過,卻沒找到。
“我肯定得找個可以混日子的單位吧,這樣不影響我搞音樂。不然白天上完班,晚上再加班,一輩子活著全為了那些生活費,那我圖啥?還不如整天唱歌算了!彼绱私忉尅?墒锹犝邊s笑了,他終究暴露了自己不羈的內(nèi)心,慢慢咀嚼著生活,然后將他們咽到音樂的胃里,流淌成脈絡(luò),流淌成血。
編輯/麻 雯mawen214@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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