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6～2006，中國交響樂團走過了半個世紀。 　　現(xiàn)在的中國交響樂團已經(jīng)不是中國嚴肅音樂的唯一，但就像著名雙簧管演奏家章棣和所說，是它見證了中國的交響樂一步步走到今天!
　　他們都是新中國最優(yōu)秀的音樂家，他們在中央樂團“服役”了半個多世紀，他們見證了中央樂團的50年，并為中國交響樂的發(fā)展作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
　　在這個慶典的時刻我們叩響這些老一輩音樂家的家門，傾聽他們與樂團的故事。重提往事，既是一種緬懷，更是一種新的寄予。
　　
　　韓中杰：建團元老之一
　　
　　1951年，東柏林舉辦第三屆世界青年聯(lián)歡節(jié)，剛成立不久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派遣一支從全國各地臨時拼湊起來的小隊參加，31歲的上海交響樂團長笛演奏員韓中杰就是其中一位。從東柏林回來不久，負責青年文工團工作的周巍峙對他們從上海來的幾個人說，首都北京還沒有專業(yè)的交響樂團，希望大家能留下來共同組建。當時對上海人來說，留在北京就意味著拋棄上海的事業(yè)基礎(chǔ)，遠離家室，一切從頭開始。但韓中杰和大部分同志都表示愿意留下來，大家對于這樣光榮的任務(wù)還是由衷地高興。
　　
　　在中央歌舞團管弦樂隊開始指揮生涯
　　周巍峙把出國回來的樂隊、合唱隊人員，和從天津調(diào)來的音樂學院音樂工作團聯(lián)合組成一支新樂團，暫時合在中央歌舞團內(nèi)。準備等時機成熟時再分開，他要形象地用“細胞分裂法”分裂成幾個團。1956年就實現(xiàn)了，中央歌舞團仍保留，新建立了中央樂團和中央民族樂團。
　　1953年中國青年藝術(shù)劇院為紀念世界名人屈原，準備上演郭沫若寫的話劇，請馬思聰寫配樂，由新成立的中央歌舞團管弦樂隊擔任演奏。指揮由剛從比利時留學歸來的張寧和擔任。但年輕氣盛的青年指揮和有德高聲望的音樂學院院長馬思聰為了一些譜面上的爭執(zhí)未能合作下去，李凌團長當晚就要韓中杰去接任。韓中杰以比較溫和而尊重的態(tài)度解決了譜面上的問題，順利完成了任務(wù)。當時他還不是一名專業(yè)指揮，“屈原”以后開始了指揮生涯。
　　1956年中央歌舞劇團的管弦樂隊正式從中央歌舞劇團中分離出來，改名為中央樂團(中央交響樂團的原名)，在中央樂團正式成立以前，中央歌舞團的管弦樂隊還完成了兩項重要任務(wù)：
　　1954年為紀念捷克作曲家德伏夏克逝世五十周年演出了他的作品音樂會。這是北京歷史上第一場交響音樂會。
　　1955年中央歌舞團管弦樂隊參加第五屆世青聯(lián)歡節(jié)，在華沙舉行了音樂會，這是中國樂隊第一次在國際舞臺上亮相。
　　這兩項任務(wù)的完成都為即將成立的中央樂團打下了比較堅實的基石出。
　　被派到蘇聯(lián)學習歸來的韓中杰碰上了三年自然災害。當時中央樂團要到各地區(qū)慰問演出，為了節(jié)省開支，團員們都自己帶著被褥，晚上就睡在舞臺和后臺。韓中杰是指揮，本來可以享受更好的待遇，可是他并沒有搞特殊，而是和團員們一起吃住。有一次去武漢，團里給他單獨買了一張軟臥車票，他堅持讓工作人員退換成了和大家一樣的硬座車票。
　　
　　機緣巧合指揮《紅色娘子軍》
　　1966年的一天，韓中杰正帶領(lǐng)團員們在陜西演出，忽然接到團里讓速回的信，于是急急忙忙趕回北京。一下火車，來接站的人臉上的表情非常嚴肅。來到中央樂團的大禮堂后發(fā)現(xiàn)，站在兩側(cè)的人都是被批斗的，他們這才知道，樂團的“四清”運動開始了。當時所謂的名演員都要被清除在革命隊伍之外。據(jù)韓中杰后來了解，他并不在第一批被批斗的名單之中，但是當時在場的一個人喊出了韓中杰的名字，于是他就糊里糊涂地被隔離審查了三年。最后一年還被關(guān)在一間空空的屋子里，吃喝拉撒全部在里面。韓老說，當時他很無奈、絕望，不但要忍受寂寞和批斗，更難過的是每天再也不能聽到音樂了�？梢韵胂�，一個指揮家脫離了音樂的世界是怎樣一種狀態(tài)。
　　時間到了1969年，江青命令中央芭蕾舞劇團演出《紅色娘子軍》�？墒前爬傥鑴�團當時沒有指揮。有一天李德倫突然出現(xiàn)在被禁閉的韓中杰面前，讓韓中杰跟他走一趟。韓中杰以為又是去審查，懷著忐忑的心情到了天橋劇場。一進劇場他發(fā)現(xiàn)，舞臺上已經(jīng)擺好了道具，一些演員在那里等待著，他當時很迷惑。李德倫突然說：“可以開始了！”于是把舞劇《紅色娘子軍》的譜子放到他面前，讓他指揮。韓中杰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曲子，全憑著他多年豐富的經(jīng)驗，很為難地把其中的一段排練指揮了下來。當時中央芭蕾舞劇團的團長劉慶棠(江青文革小組的成員)對李德倫說：“好，可以了，就是他了。”就這樣，韓中杰被糊里糊涂地調(diào)到了芭蕾舞團。韓老說：“后來我才知道，那是一次考試。當時我很高興，我又可以拿起指揮棒開始工作了，我自由了，我解放了！”可是沒過多久，厄運再次降臨。
　　有一天，劉慶棠命令所有團員早晨八點集合，布置任務(wù)，準備江青來審查。韓中杰匆忙騎車趕往劇團。由于剎車過猛，從車上摔下來。大家把他送到醫(yī)院，檢查結(jié)果是股骨脛骨折。由于當時手術(shù)治療的風險性很大，韓中杰選擇了中醫(yī)保守治療，雖然免除了外科手術(shù)，但左腿嚴重扭曲，落下了終身殘疾。愈后韓中杰拄著雙拐到劇團排練演出。
　　
　　與小澤征爾結(jié)緣
　　“文革”后期韓中杰又回到中央樂團，一直工作至今�！拔母铩钡慕Y(jié)束使文藝界獲得了春天，短短幾年，樂團又有了新的提高。1978年法國組織的世界上第一次衛(wèi)星現(xiàn)場轉(zhuǎn)播的音樂會就是由中央樂團演出的，當時，全世界的音樂家看到這場音樂會后相當驚訝地問：“這是現(xiàn)場直播嗎?這是中國的樂隊嗎?”中國樂隊的精彩表演贏得了世界的贊譽。很多音樂家慕名而來，小澤征爾就是其中的一位。
　　1977年小澤征爾來到中國，指揮中央樂團。當時在世界有一種慣例，許多指揮家為了表示友好都要去當?shù)刂笓]家的家里暫住。在國外，指揮家應(yīng)當是個分富有的，接待個外國同行不成問題。當時韓中杰的家一共兩間半小屋住著一家六口，怎能容下一個國際著名指揮家呢?最后韓中杰全家擠在一間小屋里，讓小澤征爾住另一間。住宿算是解決了，吃飯又是個問題。當時買什么都要憑票，家里的票根本不夠招待客人，何況又是貴賓。團里讓北京飯店供應(yīng)全部的做飯原材料，大家一起在韓中杰家包餃子，小澤征爾也學著一起包，那段快樂的時光韓中杰一直記憶猶新。當天晚上兩人在一起沒怎么好好睡覺，而是談指揮。談創(chuàng)作、談樂隊今后的發(fā)展，這些都讓他受益匪淺。小澤后來在接受采訪時也常常說，那段經(jīng)歷是他終生難忘的，餃子也成了他最喜愛的食品。
　　改革開放后韓中杰經(jīng)常帶團到世界各地演出。他記憶猶新的是1986年去波蘭演出。波蘭的經(jīng)濟水平與中國不相上下，樂隊成員的薪水也和國內(nèi)差不多，但是他們的紀律性和對音樂的熱愛遠遠超過現(xiàn)在 很多年輕成員。韓老說：“這些年中國的交響樂水平有很大提高，全國各地出現(xiàn)了許多交響樂團，演奏員們的業(yè)務(wù)水平和個人收入也都普遍有了提高。聽眾面也更廣泛了，是一個欣欣向榮的好局面，但就從業(yè)人員的事業(yè)心和敬業(yè)精神來說普遍都存有不小差距，尚須大力提升。否則要提高業(yè)務(wù)水平是萬難實現(xiàn)的�！边@位86歲老人的話讓我們深思。
　　
　　章棣和：被大師親點的首席
　　
　　受過很好的家庭熏陶的章棣和16歲就以優(yōu)異的成績考入了中國青年藝術(shù)劇院管弦樂隊少年班。在1956年中央樂團舉辦的德國專家班以優(yōu)異成績畢業(yè)后，次年被調(diào)入中央樂團擔任雙簧管首席，演奏水平相當精湛，得到了世界上許多音樂家的稱贊。
　　
　　“章棣和你快點下樓吧，皮里松生氣了！”
　　1979年，世界著名指揮家讓?皮里松來到中國指揮中央樂團，章棣和回憶說：“我覺得皮里松來團指揮的那一段時間是中央樂團有史以來進步最快、紀律最好的一個時期。也讓我們感受到了什么是國際水準的交響指揮�！�
　　皮里松是一個性格很直白的人，對樂團成員要求很嚴格。同時對音樂非常嚴謹，每次排練達不到他的要求會大發(fā)脾氣。那天排練比才的《第一交響曲》，由于這個曲子章棣和從來沒有吹過，就讓雙簧管副首席去排練了。皮里松看見章棣和沒到排練現(xiàn)場就大聲責備道：“這個曲子都是樂隊最好的雙簧管來吹，為什么你們的首席不來?他如果不來我就不排練了！”一個同事急忙跑到章棣和家，在樓下大喊：“章棣和你快點下樓吧，皮里松生氣了！”章棣和嚇了一跳，緊緊張張跑到排練現(xiàn)場。當他走進演奏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所有人都坐在那一言不發(fā)，目光都集中在他一個人身上。皮里松沒說話，給了個手勢開始排練。其中第二樂章有一段長達兩分四十秒的獨奏，章棣和一口氣吹下來了，把當時在座的許多音樂家都震驚了。皮里松一個勁兒地說精彩。后來章棣和才知道，皮里松用的譜子是法國的版本，那段長長的獨奏應(yīng)該是由兩個雙簧管接力吹奏的，結(jié)果他用循環(huán)換氣法一口氣就吹下來了。
　　循環(huán)換氣法是章棣和自己摸索出來的雙簧管演奏技法，原來吹雙簧管都需要憋氣，一憋氣就要刺激鼻竇神經(jīng)，會心跳過速。章棣和有心律過速的病癥，有時心律達到每分鐘200多次，醫(yī)生告知再也不能吹雙簧管了，這對視雙簧管為生命的章棣和打擊太大了。在住院治療時章棣和慢慢摸索，他想起年輕時吹奏的嗩吶用的就是循環(huán)換氣法，能不能把嗩吶的技巧用到雙簧管上?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失敗和嘗試，長時間的唇皮脫落，章棣和終于練就了循環(huán)換氣法。這種方法不但讓他重新站到了樂池中，也延長了雙簧管演奏員的演奏壽命。
　　
　　“我送你一只單簧管吧，但你付得起關(guān)稅嗎？”
　　在章棣和的柜子中珍藏著一支雙簧管和一封特殊的信，信上這樣寫道：“親愛的同事，我已經(jīng)把你需要的樂器送給你了，我相信你會滿意它的，因為這是我托在英國的一位雙簧管演奏家為你挑選的，偕同這件樂器帶去我良好的祝愿。最后感謝你在勃拉姆斯《小提琴協(xié)奏曲》當中美妙的演奏。你的梅紐因。”當時在世界交響樂壇流傳著這樣一個新聞，中國有一個雙簧管演奏家用的是有機玻璃制成的雙簧管，吹出的卻是世界級的優(yōu)美音色，這個演奏家就是章棣和。
　　當時國內(nèi)的條件太差，演奏家根本買不起好的樂器。盛中國的小提琴價值50元人民幣，和手拿價值兩千萬美金的斯特拉迪瓦利(小提琴著名品牌)的梅紐因同臺演奏，真是天壤之別。但他們正是用這種樂器，奏出了贏得世界聲譽的聲音。
　　1979年年底，世界著名小提琴家、指揮家梅紐因到中央樂團來訪問，每次排練，他都認真地傾聽章棣和的演奏。演出完謝幕，他還專門請章棣和站起來，表示對他的特別贊揚。在后臺，梅紐因把章棣和帶到休息室，對他說：“你的演奏輕松連貫，音色優(yōu)美，你是我見到的最好的雙簧管演奏家之一。你用的是循環(huán)換氣法，全世界有這種技巧的，我只在土耳其見到過�！碑斆芳~因看到章棣和那支1943年德國制造、透明有機玻璃的雙簧管時，驚訝地說：“你就是用這么差的樂器演奏出這么好的音樂嗎？”
　　梅紐因歸置著他的小提琴，一邊平靜地說：“我送你一件樂器�！闭麻�和當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邊的小提琴家盛中國吃驚地張大了嘴巴。梅紐因把琴盒一蓋又問了句：“你能付得起關(guān)稅嗎？”章棣和對關(guān)稅根本沒有概念，來不及想就連忙點頭說：“能�！泵芳~因笑了笑說：“這樣吧，我讓我女婿傅聰給你帶回來�！�
　　后來章棣和了解到當時的關(guān)稅是百分之百，不禁一陣心驚，因為以他們當時的收入，這樣一筆關(guān)稅無異于天文數(shù)字，梅紐因早料到了，所以免去了這個麻煩。梅紐因這位世界聲譽的音樂家也是一位慈善家，曾很多次幫助過第三世界國家，也捐贈過樂器。但是像這種贈送給私人樂器，直到大師去世，只有章棣和一人。這已經(jīng)不是一種物質(zhì)的褒獎，而是對章棣和這么多年來演藝生涯的最大肯定！
　　1996年中央樂團改名為中國交響樂團之后，梅紐因作為指揮家再次訪華。時隔20年再次為大師演奏，章棣和使用的正是梅紐因送給他的那支雙簧管。
　　老人說，看到中國樂壇現(xiàn)在有這么多優(yōu)秀的交響樂團，心里很是安慰。
　　
　　盛中國：用民族精神感動世界
　　
　　我們這一輩是聽盛中國的小提琴曲長大的，他那帶有民族風味的旋律，把小提琴這件西洋樂器固化成一種中國精神，代表一個時代的聲音。盛中國作了一個融合者，他用小提琴這件并不屬于中國的樂器，詮釋出如此民族化的神韻。正是這種中西合璧，才使他的藝術(shù)生涯如此光輝燦爛，為中國音樂贏得了世界聲譽。
　　
　　大雨中的無聲樂曲
　　談到國交發(fā)展的歷程，盛中國作了個比喻，國交就像一個接力棒，在他們老一輩音樂家的手中起跑；而國交的優(yōu)良傳統(tǒng)又像是百年老湯，哪怕只有一滴，再加入新鮮的原料，也能夠成為時間的經(jīng)典。
　　盛中國回憶起當年下鄉(xiāng)慰問演出的往事。有一次，他們?nèi)ベF州山區(qū)部隊演出。貴州的天氣很奇怪，一會兒晴空萬里，過一會兒又下起瓢潑大雨。那天盛中國上臺演出，不久就下起了雨，雨越下越大，坐在臺下的官兵們沒有一個人離去。琴弓濕了，開始在琴弦上打滑，盛中國就用弓底那一點松香在弦上演奏，聲音越來越弱。后來整個琴弓全部濕透，小提琴都發(fā)不出一點兒聲音了。但是臺下被雨水澆透的官兵們依然安靜地坐在地上，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盛中國表演。盛中國沒有停下來，繼續(xù)在忘我地演奏著無聲的曲子，臺上臺下都沉浸在這美妙的無聲之中，都被彼此的精神感動著，為彼此的心靈凈化著。曲畢，臺下報以雷鳴般的掌聲。這幅畫面，永久地刻在這位小提琴演奏家心中。
　　他們隨樂團到處義務(wù)演出，不計任何酬勞。有時為了一名炊事員 他們都要全力以赴地爬到很高的山頂，只為了讓每一位戰(zhàn)士都能聽得到音樂。去西沙群島演出，在每一個海島上穿行，風浪、暗涌、礁石都沒有阻擋住他們的行程。戰(zhàn)士們的生活十分艱苦，但是他們聽到音樂卻感到無比的快樂，那種樸實的真誠熱愛激勵著樂團的音樂家們，每次下鄉(xiāng)慰問演出都沒有任何怨言。作為獨奏家的盛中國當時已經(jīng)非常有名，演出結(jié)束后每次都幫忙卸臺，似平是一種必需的工作。這就是中央樂團的傳統(tǒng)精神，在這樣和平安定的年代依然要把它傳遞下去，國交的明天依然需要這種堅忍不拔的精神作依托。
　　
　　民族的就是世界的
　　盛中國為我們拿出一張名為《牧歌》的唱片，那是他1995年在日本錄制的。這張專輯里面全部是清一色的中國音樂。日本著名的雜志《唱片藝術(shù)》每年要推薦10張精品唱片，這張專輯在當年1250張唱片中脫穎而出，成為當年日本十佳唱片之一。這張專輯之所以取名叫《牧歌》，是因為制作人聽到這首曲子時感動得熱淚盈眶，他在里面聽到了一種民族精神。
　　盛中國每次到全國各地演出，返場加演曲目的時候，在場的觀眾肯定要讓他加演《梁�！�。“不管我拉多少，哪怕是一個樂句也好，在場的觀眾都覺得是一種幸福，因為他們聽到了自己民族的聲音。我一直認為觀眾是作曲家和演奏家的一面鏡子，或者說觀眾是照片而你是底片，你一定要讓自己與他們重合才是真實的，否則就會與自己的行為脫節(jié)，觀眾們喜愛我們的民族音樂，我們就要為他們創(chuàng)作和演奏。而我們現(xiàn)在的國交又演了多少中國作品呢?如果中國人都不去演自己的作品，那么誰還會去演你的作品，誰還會注意你呢？所以我認為中國交響樂團還要在‘中國’兩個字上做文章，這才是我們國交發(fā)展的推動力�！�
　　
　　中日友好的倡導者
　　盛中國是個慈善事業(yè)家，他不僅在國內(nèi)做了許多慈善事業(yè)，而且在國外也開設(shè)了自己的基金，尤其是為日中的友好作出了許多貢獻。盛中國用音樂穿梭子兩國之間，傳遞著一種和平友好的訊息。他說：“藝術(shù)家要有社會責任感，要為社會貢獻自己的力量。我一直在為中日友好盡我自己最大的努力。有句話說得好，‘以文促信’，就是用文化促進兩國之間的信任，我希望用我的音樂來改善中日的關(guān)系。”
　　有一次，盛中國和他的太太――著名鋼琴演奏家瀨田裕子到山東石油大學去演出。剛到那兒，學校的領(lǐng)導對他說：“今晚就您自己上臺演出吧，您的太太就免了，我們要保證她的人身安全�！痹瓉碓谒麄兊竭_那天的上午，學校里一輛日本尼桑轎車剛被學生燒毀。盛中國說沒關(guān)系，開始吧。于是他走上舞臺，對臺下幾百號大學生說：“同學們，你們看，現(xiàn)在的鋼琴蓋是蓋著的。有一位鋼琴家想為你們演奏卻不能上臺表演，她是第一位彈奏《黃河協(xié)奏曲》的外國人。大家都知道，《黃河協(xié)奏曲》是歌頌抗日戰(zhàn)爭的，她作為一個日本人，用自己的雙手表達著她對中國人民的友好。任何國家都有左、中、右三派，都有好人與壞人之分，那么你們愿不愿意歡迎對中國友好的日本朋友呢？如果你們想讓她上臺表演，就用熱烈的掌聲歡迎她�！边@時臺下響起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震動了旁邊的校領(lǐng)導。
　　演出完畢后，大學生們爭相和盛中國太太熱烈擁抱，排著長長的隊伍找她簽名。盛中國說，這就是音樂的力量。
　　盛中國喜歡收藏古董，在客廳的墻上掛著明代的山水畫，那山水形似張揚，但卻深含內(nèi)斂；在門廳的一側(cè)有一幅美國現(xiàn)代作品，主人公的眼神深邃凝聚，像在審視著人生的意義通向臥室的走廊里，一幅范曾題字的元代山水，大氣磅礴，胸懷若谷還有那些唐三彩、歐洲的精美鐘表，小裝飾品則精美細膩，溫文爾雅。我想一個人對古玩的偏好，能滲透出他對藝術(shù)的審美。這些中西的玩物能在盛中國的世界中搭配得如此和諧，如此錯落有致，正如同他的音樂一樣，在西洋的樂器中傳達著中華的神韻，用民族的精神來感動著世界。
　　為迎接2008年奧運會，盛中國及太太瀨田裕子策劃進行“迎奧運、倡和諧，盛中國、瀨田裕子藝術(shù)之旅”，準備全國巡演2年，被奧組委選為第29屆奧運會系列文化活動之一，這也是盛中國及其太太又一次做中國與世界的音樂使者。
　　編輯／王文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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