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8漢城:危險情緒下“最安全”的奧運
發(fā)布時間:2020-06-09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幾乎每屆奧運會都有過在逆境中艱難前行的經歷,一次次危機面前,奧運會總能逆境而生。
自5月份火炬進入境內傳遞以來,所到之處,當地群眾的熱情都似逼近沸點的水。5月16日在南昌的傳遞也不例外。四處招展的紅色海洋中,“點燃激情,傳遞夢想”的旗子,換成了“團結一致、振奮精神、辦好奧運、支持災區(qū)”的號召。人群中,抱著募捐箱的志愿者,繁忙地四處穿梭。
此時,距離汶川大地震已逾100小時。為使奧運火炬在南昌市傳遞活動“規(guī)模適度”,原定一天的火炬行程縮減到了半天。地震之后,圣火所到的龍巖、瑞金、井岡山等各站都不約而同地縮減了規(guī)模;
并在起跑儀式上,為災區(qū)死難同胞默哀1分鐘。
2008年,每個中國人都品嘗著悲喜交加的滋味。
其實,每屆奧運會幾乎都有過在逆境中艱難前行的經歷。經常被作為成功標本,與中國相類比的漢城奧運會也不例外。
1988漢城:危險情緒下“最安全”的奧運
21年前,韓國也正處于類似的情緒之中。
1987年11月29日,下午14點5分,從巴格達起飛、飛往曼谷的大韓航空公司KAL858次航班在仰光上空爆炸,機上的115名乘客和機組人員全部遇難。
就在14點1分,這架滿載顧客的飛機,還向仰光航空管制中心發(fā)出過“時間和位置正!钡男畔ⅰH僅4分鐘后,就從雷達上消失了。
最初,警方把此事件定性為意外。但空難發(fā)生80小時后,兩名朝鮮嫌疑人在巴林機場被捕,證明了這是一起恐怖事件。他們交代在飛機上放置了定時炸彈,目的是想阻止?jié)h城奧運會舉行。
從申辦開始,漢城奧運會就舉步維艱。當時,韓國經濟剛剛復蘇,政治動蕩、軍事獨裁,許多人不相信:如此逆境下的發(fā)展中國家,如何能申辦并承辦奧運會?
樸正熙做總統(tǒng)期間,對“申奧”表現出了積極的支持態(tài)度。不料一個月后,樸正熙在一次宴會上遇刺身亡,政府內部對是否申辦奧運會的問題出現了反復。最終,迎著國內反奧運的學潮,背負著西方世界懷疑的眼光,漢城定下了與奧運會的約定。
經歷了航班爆炸事件之后,好容易動員起來的全民熱情,再次淹沒在質疑和猜測之中。一直反對韓國舉辦奧運會的學生們重新開始鼓噪。西方媒體不斷質疑韓國的承辦能力,要求將奧運會轉移到其他國家舉辦。而此時,離漢城奧運會僅有8個月時間。
組委會立刻邀請了1974年慕尼黑奧運會上負責安全工作的慕尼黑市警察局前局長蘇弗萊,對安保人員進行培訓,頒布了《維護奧運會和平法》。為避免航班恐怖慘案再次發(fā)生,警方對參賽國家中的92架飛機采取了特別保護措施,晝夜巡邏警戒。當時的安全統(tǒng)治本部部長盧完植后來回憶說,在奧運會籌備和舉辦期間,他始終處于如履薄冰的焦躁和不安之中。
當時漢城奧運會的目標是用“最小的控制,帶來最大限度的自由”。為了顯示和諧的安全氛圍,組委會把軍人和警察安排在幕后,而將義務人員安置在窗口,使安全工作顯示出柔和的氣氛。為了嚴格控制出入境,安全部門還將世界危險分子的資料輸入安全管理電腦終端機上,人數竟高達1.6萬,可見,奧運會安全任務之重。
不過,漢城組委會在安全上的積極舉措,迎來了一屆被稱為“最安全”的奧運會——盡管開幕之前是非不斷,但奧運期間,沒有發(fā)生過任何的安全問題。
這屆籌辦時是非不斷的奧運會,20年之后卻被國際奧委會視為“成功奧運會”的樣本,也成為韓國現代文明的“拐點”。
破壞與和解
8年后,亞特蘭大奧運會開幕式前兩天,一起類似的飛機爆炸案,又一次使東道主處于質疑的漩渦之中。1996年7月17日晚8時,美國環(huán)球航空公司(TWA)一架從紐約飛往巴黎的波音747客機,從肯尼迪國際機場起飛后約半小時,便在長島上空突然發(fā)生了爆炸。這是美國航空史上的第二大空難,機上乘客和機組人員230人全部罹難。整個美國陷入恐慌。
危機在開幕后第8天達到高潮。為了慶祝奧林匹克百年,組委會特地設立了“奧林匹克百年公園”。1996年7月27日,公園正在舉行通宵達旦的露天音樂會時,公園中一個垃圾桶突然爆炸,一名觀眾被炸死,100多人受傷!氨ò浮绷⒖掏ㄟ^各國記者的鏡頭,傳到了全世界。
為了慶祝奧林匹克的百年華誕,亞特蘭大組委會投入了巨資。僅安保工作的投入就達到了2.27億美元,并動用了3萬名的安保人員。但亞特蘭大的安全事件使精心準備的盛宴,黯然失色。
從1972年“慕尼黑慘案”以來,“安全”成了奧運會面臨的最大難題。而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前,一場大火更是將國際奧委會和組委會推到了最窘迫的境地。
開幕式前夕,位于奧林匹克城的兩座五星級飯店接連失火。而這兩座四十多層的飯店正是專門為奧運會而建的。更可怕的是,當時的國際奧委會委員薩馬蘭奇就下榻在失火的賓館里。所幸,無人員傷亡。組織者驚得一身冷汗,恐怖主義又一次與奧運會如此接近。
政治威脅、財政赤字,奧運會的難題五花八門。2000年悉尼奧運會也沒能幸免,這一次是“種族主義”問題。
1991年10月,悉尼申奧之初,澳大利亞的土著人就站出來公開反對,要求國際奧委會拒絕悉尼的申請。在悉尼申奧成功之后,許多土著激進分子反應強烈,不僅號召其他國家抵制奧運會,并聲明在奧運會期間抵制將升級,以此來喚起全世界對土著人生存狀況的重視。當地克里人在整個火炬?zhèn)鬟f活動中有過諸多破壞活動。
激化的民族矛盾面前,悉尼奧運會組委會巧妙地加以調和。在籌備過程中,組委會特地設立了一個種族聯絡者的職位,雇用國內著名的原住民板球運動員作為調節(jié)員;
并在一些重大的奧運會儀式中,突出最具民族特色的要素。開幕式上,全身涂滿油彩的土著表演成了人們記憶最深的環(huán)節(jié)。
此外,澳大利亞政府還建造了一個殖民歷史展覽中心,展示土著民屈辱的歷史。在火炬?zhèn)鬟f中,原住民也被放在了更重要的地位。第一位土著居民奧運冠軍、短跑運動員諾娃·佩雷斯·克尼邦被安排擔任本土傳遞的第一棒火炬手,而備受矚目的主火炬手則由原住民優(yōu)秀運動員弗里曼擔當。弗里曼點燃火炬的那一刻,被輿論認為是土著和非土著居民的徹底和解。
逆境之下,如何舉辦大型體育賽事?1986年的墨西哥世界杯也有先例。1986年世界杯前一年,原定的主辦國哥倫比亞因財政困難宣布放棄。經過遴選,墨西哥代替哥倫比亞承辦第13屆世界杯比賽。
1985年9月19日清晨和20日晚上,墨西哥先后發(fā)生兩次里氏7.8級的強烈地震,波及墨西哥城和墨西哥沿海的3個州。墨西哥城中心的許多房屋,頃刻間變成一片廢墟,停水、停電,交通、通訊中斷,全市陷入癱瘓,一片混亂。
這場災難最終奪走了20000人的生命,32000災民無家可歸。第二天,15萬營救大軍開始在墨西哥城內用鐵鏟、鎬頭挖掘碎石破瓦,營救震災受害者,國際社會紛紛支援。但幸運的是,原定的世界杯比賽場館,并沒有遭受損失。此時,離世界杯開幕還不到10個月。
正當人們紛紛為即將開始的世界杯尋找下家,組委會堅持:即使再大困難,也要讓世界杯如期舉行。
墨西哥人的熱情和堅強感動了所有球迷。國際足聯決定從每場比賽的收入中拿出9000美元捐給墨西哥災民。那屆世界杯還成就了“上帝之手”——馬拉多納晉升球王,成為了球迷心中最經典的記憶。
汶川地震后,國際奧委會立刻發(fā)來函電,為中國地震災區(qū)捐贈700萬人民幣的經濟支援,并表示“奧林匹克運動與受災人民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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