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姆的奇思怪想 奇思怪想的意思
發(fā)布時間:2020-04-04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英國作家毛姆一輩子寫了厚厚15卷筆記。第一本記于1892年,那年他18歲,按他晚年自我揶揄的評價,那時他“一無所知、胸無城府、滿腔熱血、乳臭未干”!叭绻虑樽龅浇Y尾還能同剛開頭一樣有趣,杯底殘酒還能像第一口那樣甘美,那生活該有多么美好!18歲發(fā)出這樣的感喟,說得那么沉重,彷佛他已飽經(jīng)滄桑。
毛姆與不少作家、畫家、演員和政客有過交往,但從未想到要在自己的筆記中記下他們之間的談話,他一向恪守自己的原則:如果一件事對他將來的創(chuàng)作沒有用處,他就不會把它記下來。匯集在這里的筆記,都是供他寫作的“彈藥”,但很多素材他并沒有用到后來的小說或其他作品里,比如早年筆記里記錄的大量對話,是留著寫劇本用的,最后完全沒有用上。
1894年的筆記,關于兩種友誼:一種是源于肉體本能的相吸,“你喜歡你的朋友不是因為他有什么特別的品質或稟賦,而僅僅是由于你被他所吸引”,仍是那副與年齡不相稱的曾經(jīng)滄海的口吻,對這種“與愛情很相似的”友誼心存懷疑,“很可能你會對某人產(chǎn)生這樣的的感覺,可這人根本就不值得你喜歡”;另一種友誼是知性的,一個人被另一個人的才華和閱歷所吸引,“但是每一口井都有底,你朋友也會有一天不再有新的東西傳授給你……這口井已經(jīng)空了,你把桶放下去,卻什么也打不上來”。毛姆說,這就是人們迅速發(fā)展起友誼,又迅速終結友誼的原因。
關于基督教,這個不信上帝的人有很多刺耳的話,“基督教規(guī)定一個人不能愛自己,不能在乎自己,也不能為自己著想,而只能愛自己的靈魂,在乎自己的靈魂,為自己的靈魂著想。這樣,基督教要求他不按自然本性行事,結果迫使他變得虛偽。當他順從自己的自然本能時,基督教就會讓他心生愧疚”,“當看到世界的困苦和辛酸時,我覺得沒有什么能比信仰上帝更可恥”。他不相信來世,不相信死后受罰來世受賞。
他有點鄙視男人和女人的關系,“一個男人與一個女人同居,就算是社會認可的那種,一般也只有一個結果:他變得稍微狹隘了些,稍微低劣了些。若沒有人與他同居,他本不至如此。”這種話冒犯的可不是一兩個人。
他不認可將家庭生活神圣化,認為家庭生活無比神圣這一觀念,源自“羸弱的”猶太人,“他們只有躲在家里,才能避開外面世界的動亂與迫害,獲得安全與寧靜”。與此形成鮮明對照的是希臘人對于家庭的輕視,“世界在他們眼里是一個戰(zhàn)場,戰(zhàn)爭的喧囂、勝利的歡呼,甚至戰(zhàn)敗者的呻吟,在他們耳里都是美妙的音樂!
他覺得尼采大肆贊美苦難不可思議。在他看來,痛苦是有害的,那種認為痛苦使人變得高尚的觀點,是荒謬的。
他相信,如果利他主義不是快樂的源泉,世上就不會有利他主義。在他看來,絕對的利他主義是不存在的,因為“每一個人都指望能從自己的無私之舉中獲得某種回報”。
他對于勞動高尚的觀點不屑一顧,認為這種說法之所以流行,是因為“如今工人成了社會主流,人們自然就推崇起勞動來”,這種自豪感的后邊是人們的自高自大,誰都認為自己從事的是最崇高的事業(yè)。緊隨這種論調的,是他對于做一個閑人的掩飾不住的得意:“做一個閑人需要多才多藝而且修養(yǎng)極高,或者要有一個與眾不同的頭腦!
關于文明民族對于野蠻民族的戰(zhàn)爭,他表達了自己的義憤:“這是一場不公平的較量,只是好武器與差武器之間的比試,根本沒有什么崇高目標……把征服者的文明強加在戰(zhàn)敗的蠻族頭上,說他們因此獲得幸福,這是偽善。他們現(xiàn)在被異族的法律統(tǒng)治著,被迫接受他們不想接受的文化,進行他們不愿進行的改革,憑什么說比起當初原始、簡單的生活,他們現(xiàn)在這樣更幸福?”但是緊跟著,在說到“和平的弊端”時,他又說,“住在叢林里的維達人、居于冰原上的愛斯基摩人就是從未接觸過戰(zhàn)爭的民族,但這似乎并沒有讓他們發(fā)展出高度文明!
1936年,他去了西印度群島的馬提尼克島,1902年培雷火山爆發(fā),吞沒了那兒的圣皮埃爾鎮(zhèn),奪去4萬人的生命。他在當?shù)貑柡芏嗳耍瑸碾y對于幸存者的精神和道德有怎樣的影響,得到的回答都是一樣的:災難對那些人一點影響都沒有。大多數(shù)人破產(chǎn)了,但他們從打擊中恢復過來,重新振作,好像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他們的虔誠沒有一絲一毫的增減,他們的好與壞也沒有任何改變。“我想人大概天生有韌性,有遺忘的本領,或者僅僅是遲鈍麻木,因此雖然自他們來到這個世上就一直處在各種各樣數(shù)不勝數(shù)的恐慌之中,他們卻依然能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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