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影隨形【如影隨形一家親】
發(fā)布時間:2020-03-13 來源: 歷史回眸 點擊:
當美國10月8日向阿富汗塔利班發(fā)動空襲時,作為美國最鐵桿的盟友英國一如既往地與美國“并肩作戰(zhàn)”。 10月底,英國議會同意派地面部隊參與美國對阿富汗的地面攻擊。而在今年初布什政府對伊拉克的數輪空襲中,自然也少不了英國戰(zhàn)機參加。英美兩國素有“特殊關系”之稱,兩國在重大國際行動中往往如影隨形。美國在關鍵時候總能指望得到英國的鼎力相助。由于英國對美國的追隨無處不在,有人甚至認為英國沒有自己的對外政策……英美關系為什么如此特別?
丘吉爾“一絲不掛”
有這樣一個故事,講的是二戰(zhàn)期間,英國首相丘吉爾訪問美國。一天,當美國總統(tǒng)富?羅斯福走進丘吉爾在白宮的臥室時,發(fā)現丘吉爾正一絲不掛地從浴室出來,羅斯福覺得有些尷尬,丘吉爾卻說,“瞧,總統(tǒng)先生,英國首相對美利堅總統(tǒng)是毫無保留的”。故事是否虛構無從可考,但它卻象征著英美之間的親密關系的確非同一般。從歷史上看,英美之間歷史淵源特別,同文同種、難舍難分。但從現代史上看,英美特殊關系從一開始就是非對稱的。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前,主要是英國影響美國,當時英國是列強中的老大;而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角色互換,美國成為了超級大國,主要是美國影響英國。二戰(zhàn)中,美國共向盟國提供了500億美元的物資,其中60%給了英國。在戰(zhàn)后幫助歐洲復興的“馬歇爾計劃”實施過程中,英國也是受益最多的國家。老資格的丘吉爾深知,英國要想在戰(zhàn)后維持搖搖欲墜的大國地位,必須借助美國的力量,要想抗衡蘇聯,必須拉美國參與歐洲事務。因此他設想了一個戰(zhàn)后的英美特殊聯盟,事實上等于承認美國的盟主地位,丘吉爾有名的“鐵幕”演說實際上就是英國欲與美建立特殊關系的一次“獨白”。此后,無論保守黨執(zhí)政還是工黨上臺,都遵循這一“國策”。
而美國也樂見英國成為它對戰(zhàn)后的歐洲大陸施加影響的橋頭堡。
到了70年代末,特別是1979年~1990年間的撒切爾夫人時代,英美特殊關系又掀開了新的一頁。撒切爾夫人把對美關系定位為英國對外政策的中心,與里根總統(tǒng)之間建立起了非同尋常的私人關系。里根提出“星球大戰(zhàn)”計劃之初,多數盟國持懷疑態(tài)度,英國卻在西方國家中第一個簽署了參加該計劃的諒解備忘錄。1985年撒切爾夫人訪美時曾明確地宣布:“我可以毫不猶豫地稱我們的關系是非常非常特殊的!贝文4月英國同意美國飛機從英國的基地起飛去轟炸利比亞。當然英美之間的這種支持并非是單方面的,1982年,當英國與阿根廷進行馬島戰(zhàn)爭之時,美國甚至不惜開罪大多數美洲國家組織成員站在了英國一邊。
后由于英保守黨在美國大選中公開支持老布什,并幫助共和黨查找克林頓當年在英國讀書時可能的“劣跡”等原因,克林頓上臺后對此心存芥蒂,有意冷落英國。加上冷戰(zhàn)后,蘇聯威脅的消失,英國對美國的戰(zhàn)略價值下降,兩國的特殊關系明顯降溫。1997年布萊爾執(zhí)政以來,即著手重建這一特殊關系,他積極參與美國對伊拉克的軍事打擊;在科索沃戰(zhàn)爭中挺身而出;在推動中東和平、北約東擴等問題上,兩國更是相互配合,步調一致,英美關系重趨活躍。英國還提出欲與美國建立“21世紀聯盟”。
布萊爾與克林頓稱兄道弟
從撒切爾夫人與里根總統(tǒng)時期的英美特殊關系中可以看出,兩國關系的密切程度與兩國領導人的私交很有關系。與此相似,布萊爾與克林頓也建立了密切的私人關系,即使后來萊溫斯基緋聞曝光后,布萊爾也毫不忌諱地與克林頓稱兄道弟。
這一時期,英國工黨與美國民主黨的聯系交流頻仍,雙方各層次人員的來往和聯系十分密切,更不用說雙方的政治家和政策顧問之間的聯系。布萊爾把克林頓視為“志同道合者”。有人評論說:這是自肯尼迪時代以來,英美之間在政治思想方面的交流最頻繁和深入的時期。英國傳媒評論說,布、克兩人頗多相似之處:年輕、風度翩翩、上鏡頭。同為中左政治家,都在右翼長期統(tǒng)治之后上臺,兩者都對本黨過時的不受歡迎的左的思想進行革新?肆诸D稱自己為“新”民主黨人,而布萊爾則是標準的“新”工黨。不僅如此,兩人在一些政治理念上情投意合,“第三條道路”成為其新的粘合劑。克林頓和他的一些顧問都曾在英國上過學,甚至有傳聞說,克林頓可能會到牛津大學當校長,而布萊爾的顧問們大都受過美國教育……難怪英國《經濟學家》在一篇文章中稱布、克兩人為“手足兄弟”。
隔洋相望的“第51個州”
英美親密無間,一種觀點甚至認為,英國應當加入“拉夫達”,即北美自由貿易區(qū)(NAFTA)。持這一觀點的英國保守黨人認為,英國的文化更接近于美國的文化,而不是歐洲文化。但由于英國“不幸”地處歐洲,與美洲隔洋相望,因此積極主張英國加入(NAFTA)的人提出,應將其更名為“北大西洋自由貿易區(qū)”,英文名字不變,仍是NAFTA。此說乍聽起來有點匪夷所思,但這并非空穴來風。據報道,美國的國際貿易委員會正在研究邀請英國加入(NAFTA)所帶來的影響問題。該委員會去年3月還派團赴英,與英官員、工會領導人和工業(yè)家聯合會等舉行會談。
多年來,英國一直小心翼翼地與歐盟打交道,盡量使歐盟最多只是一個自由貿易區(qū),但其努力并不成功。相反,北美自由貿易區(qū)就只是一個自由貿易區(qū),它沒有像歐盟那樣有一系列建筑于成員國之上的條約、法律法規(guī)、法院和歐洲議會等,更無需成員國讓渡主權,這與英國的主張不謀而合。
前保守黨領導人黑格認為經濟區(qū)域集團是因特網時代的“舊帽子”,21世紀所要的是迅捷、靈活、負責和競爭力,所有這些素質都是歐盟的官僚體制所不具備的。
此外,持這一觀點的人強調,英國的經濟與美國更為緊密。如美國對歐洲投資的約44%是在英國,英國對美國的投資占全部歐盟國家對美投資的2/3,英國和美國互為最大的投資伙伴。美國在英國有3500家工廠,比美國在德國的工廠多四倍。
但這些觀點在英國國內遭到那些歐洲派的強烈反對,他們說:英國的利益在于從歐洲內部去影響歐洲的未來,而不是別人已經勾劃出框架后,我們再去拖后腿或在別人將規(guī)則訂好后我們才敲門乞求加入進去。歐盟擁有3.72億人口的大市場,擴大后這一市場將更大。英國與歐盟的貿易占英國對外貿易總額的57%,相比之下,北美貿易自由區(qū)只占英國出口的16%。舍此而就彼是“不可想象的”。從英國國內關于這一問題的爭論中,多少可以品味出一些復雜、苦澀的心態(tài)。
英國人對美國的向往并非只表現在是否加入北美自由貿易區(qū),信不信由你,不少英國人還贊成英國成為美國的第51個州。如英國發(fā)行量最大的街頭小報《太陽報》1999年1月25日在顯著位置用大標題赫然寫著:“英國不如成為美國第51個州的20個理由”。文章稱,美國的稅率比英國低,偉哥也更容易到手,汽油、時裝樣樣東西都比英國便宜。不僅如此,美國失業(yè)率低,工資高,罪案率下降,居民更長壽,打本地電話免費,美國人講英語比大部分歐洲人講得好。《太陽報》說,它提出這個問題是因為最近傳聞,英國前首相威爾遜曾在60年代與美國總統(tǒng)舉行過秘密會談,討論英國成為美國第51個州的問題。此消息是否準確無法查證,只能姑妄言之,姑妄聽之。但它確實反映了一部分英國人的心態(tài)。
由于美國對英國影響甚廣,英國有人開始感到擔憂了!队^察家報》驚呼,越來越多的美國人在“控制著英國”,先是漢堡包和好萊塢電影,現在山姆大叔的手已伸向英國的每一個角落。現在有20多萬美國公民生活在英國,現英國皇家歌劇院院長凱澤、北愛調停人米歇爾、英航特價航空公司負責人卡桑尼以及倫敦金融城里不少老板都是美國人。英國英語也日益受到來自美國的挑戰(zhàn)。美式英語的不少拼法在美國強大的軟件業(yè)的掩護下日益流行起來,比如COLOR(色彩)一詞的拼法肯定很快將被收進牛津大詞典(英國英語中該詞的拼法是COLOUR)。更不用說美國的一些治國理念和口頭語被布萊爾政府照搬照用。一位英國公司的美國老板曾以肯定的口吻說:“人人都說英國還不像美國,但它總會像的,一定會的!
“特洛伊木馬”?
由于從20世紀后半葉以來,英國失去了帝國的地位,這使其難以找準自己在世界上的位置,就連在歐洲的地位也語焉不詳。它雖加入了歐盟,但從未與之和睦相處。英國不愿與歐洲靠得太近,一是因為英國認為自己是一個“全球性”的或“具有全球利益的大國”,不能把自己綁在歐洲,像法國、德國似的將歐洲作為其安身立命之處,英不僅要充當歐美之間的“橋梁”,還要當歐、美、亞三大洲之間的“橋梁”;二是無論是政府還是公眾,英國始終對布魯塞爾充滿了疑慮,對歐盟所追求的超越國家機制更是忐忑不安。
由于英美特殊關系不比一般,也給英國與歐洲國家的關系帶來麻煩。讓歐洲盟國感到憤怒的是英國在歐美經濟冷戰(zhàn)中扮演的“特洛伊木馬”角色,成為英美“特殊關系”中又一個受到歐盟詰難的問題。2000年7月,在十分敏感的商業(yè)間諜問題上,一個稱為“愛可龍”(Echelon)電子監(jiān)視系統(tǒng)的問題使歐美“正面交鋒”。一份歐洲議會報告稱,美國在親密盟國英國的協(xié)助下,一直系統(tǒng)地對歐盟大公司的電話、文傳、電子郵件進行竊聽和過濾,企圖通過工業(yè)間諜戰(zhàn)獲得商業(yè)上的好處。盡管英美極力否認或淡化“愛可龍”問題的“間諜”性質,但德法等歐盟國家認為問題相當嚴重,歐盟議會決定成立一個調查委員會對此進行徹底調查。可見英美關系的“特殊”性連歐盟國家都感到擔心。此外,歐洲盟國還對英國在美國的導彈防御計劃問題上的曖昧態(tài)度頗有微詞。
橋梁抑或漂泊者?
英國有沒有自己的外交政策?對這個問題的爭論折射出英國外交政策中具有相當厚重的美國色彩。昔日的日不落帝國早已不再,無情的事實是,英國要想在新的形勢下發(fā)揮大國地位和作用,傳統(tǒng)的靠船堅炮利早已行不通了,英國只能依靠其在軟實力上的優(yōu)勢,即歷史傳統(tǒng)、文化、思想等方面的作用,以突出英國特色。
布萊爾認為,英國的力量一是其地緣政治上與歐洲大陸的親密關系,二是傳統(tǒng)上與美國的特殊關系,這兩種關系對英國來說互不可缺,相輔相成。正是有了與歐洲的親密關系,身處歐洲的英國在美國人眼里更有分量;而正是有了與美國的特殊關系,英國才在歐洲人眼里更強大。布萊爾不僅使與美國的特殊關系重現活力,還大力調整與歐盟的關系,英國樂于在美、歐之間大搞平衡關系,試圖走一條英國式的“第三條道路”外交。
當然,英美兩國“特殊關系”的演化本質上是兩國利益使然。英國是美國觀察歐洲的窗口,是美國介入歐洲事務的橋梁與紐帶。美國在許多方面又投英國所好,有被英國利用的需要和價值。英國希望繼續(xù)借助美國的力量來為自己的政治、經濟和戰(zhàn)略利益服務,美國為了推行自己的歐洲政策和全球戰(zhàn)略也同樣需要英國的幫助和支持。令英國引以為自豪的是,它能夠影響世界上最強大的國家,不能不說明其高明之處。這在英國人看來是一種抗拒不了的“誘惑”。
一位美國前駐英國大使在其回憶錄中敘述了這樣一個故事:一次英國外交部在招生考試面試時主考官問道:你認為生命中什么東西最重要?考生毫不猶豫地答道:“愛情和英美關系”。主考官大悅,認為這位考生“思想水平”和“政策水平”都很高,當即決定錄用。
但在英國專欄作家彼得?普雷斯頓看來,英國在大西洋兩岸之間的角色是“不確定的”和“模棱兩可的”。他認為英國雖然從經濟特征上與美國更接近,但是在一些重要的社會指標方面又與歐洲大陸相仿,有一種介乎其間的“非歐非美”特質。他無限感概地說:“英國,布萊爾領導下的英國在新千年之際,真的變得漂然若失了,它擱淺于大西洋的中間。他們還自以為是兩岸理解與溝通的橋梁,在兩邊都能說得上話。我的確對此表示懷疑!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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