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盜遺夢:廊橋遺夢電影
發(fā)布時間:2020-03-25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在被索馬里海盜劫持整整253天后,3月1日下午,“泰源227號”7名中國船員終于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和當天到達的利比亞歸國人員相比,他們沒有鮮花,也沒有歡迎的條幅。不過,在漫長的磨難之后,“只要能回家,就是個幸福的結局”。
海盜來了
情況不對勁――在第一時間,輪機長徐劍行就看出來了。一輛白色雅馬哈小艇從那艘身份不明的母船身下竄出,直奔“泰源227號”而來。
2010年5月6日傍晚,和往常一樣,23歲的廚師穆文兵在廚房里準備晚餐。這天,他特地給船員們燉了只雞,還加了點中藥材,“準備給大家補一補”。他的中國同伴黃忠科和雷金聚在船頭啟動了揚繩機,并未發(fā)現(xiàn)危險正從側面襲來。
他們受雇于“泰源227號”,在印度洋從事捕撈金槍魚的工作。這是一艘注冊于臺灣高雄的延繩釣魚船,屬于中國臺灣泰安漁業(yè)公司,2009年10月,從新加坡開出,一直漂泊在海上。如果不出意外,20多天后,他們將到達毛里求斯港口,進行休整。
然而,海盜從傍晚的滂沱大雨中不期而至。
船長虞飛越緊急加速,試圖作最后的掙扎,不過,笨重的漁船終究不敵那艘60馬力的雅馬哈小艇。槍聲猛然響起,彈殼“咣咣”地就在駕駛艙地板上潑了一地―這不是電影《加勒比海盜》,這是一場真實殘酷的死亡游戲。
在徐劍行的回憶里,拿著AK-47、扛著火箭筒的海盜只用10分鐘時間,便將“泰源227號”漁船控制住了。最先上船的4名海盜穿著迷彩服,鳴著槍沖著駕駛臺而去,他們關閉了船上的通信設備,上來就扇了船長虞飛越幾個耳光――你還想跑?
當一雙雙黑黝黝的腳在甲板上晃來晃去時,干完活的四川青年楊俊還在船艙里酣睡,有人把他從夢境中推醒,他睜眼一看,一個黑人拿著黑洞洞的槍口對著他,他一個激靈,醒了。
28名船員被叫到甲板上,抱著頭跪在那里。在海盜的威脅下,輪船調頭向西,駛向索馬里。海盜們用槍指著船長,逼他給臺灣船東蔡明憲打電話,索要300萬美金。
對船員們來說,絕望的263天由此開始。對于徐劍行、虞飛越以及他們的同事們,生存下去,將是一件需要前所未有的智力、勇氣和運氣的事情。
漂浮的暴政機構
在苦悶的日子里,迷信的海員們思前想后,認為這趟劫難終究是命中注定。徐劍行說,他們在馬爾代夫外海被劫,那里東經(jīng)67度、北緯2度,之前他們了解到,索馬里海盜在東經(jīng)55度附近活動。跟“泰源227號”一起作業(yè)的還有4艘漁船,每晚,這些漁船在海面上用燈光互相致意。當槍聲在“泰源227號”上響起后,這些漁船作鳥獸散。
船員們事后甚至分析,當天“泰源227號”并不是海盜的獵物,只是湊巧遇上了大雨,急需棲身之所的海盜順手劫持了這艘高3層、載重550噸、長約50余米的漁船。相比漁船而言,海盜們偏愛貨船、商船、油船,后者往往意味著高額的贖金。
40歲的徐劍行反復地稱,“都是天意!”原因是出事前3天,他心情都很不好。他和船長虞飛越、大副陳國忠都來自浙江舟山六橫島,離普陀山很近。在那個漁村,祖祖輩輩靠捕魚為生。徐劍行18歲時就外出跑船,21歲時,他的父親在外洋捕魚,不幸出了事故,尸骨也沒能入土。
2009年,經(jīng)舟山市普陀東舟船舶船員技術服務有限公司介紹,徐劍行于當年9月26日在新加坡登上了“泰源227號”。這艘船上的高級船員――船長、輪機長、大管輪、大副都來自于這個勞務公司,徐的工資最高,每月1950美元,船長每月1750美元,大管輪和大副每月750美元。
在一艘艘補給船的輸送下,走向大洋的船員們登上了世界各國的漁船或貨輪。2007年,時年20歲的廚師穆文兵,被重慶萬州國際勞務經(jīng)濟技術合作有限公司招聘海員的廣告打動了,“圓你出國夢,三年15萬”,原本在火鍋店打工的他立即辭了職。
事實上,海上生活遠非免費旅游和高工資,而是充滿著孤獨和艱辛。
令穆文兵覺得幸運的是,船上28名船員中共有9名大陸同胞,另有7名肯尼亞人,4名印尼人,3名菲律賓人,3名越南人和2名莫桑比克人。每天晚飯后,看影碟、打牌是中國船員們消遣打發(fā)時間的方式。
每年一次的到岸休整,是船員們漫長航行中短暫的幸福時光。穆文兵的收入并不算高,每個月船上發(fā)50美元,另外,萬州的勞務公司為他每月存250美元的工資。年輕的中國船員們,每月工資都在300-350美元中間;外國船員更少,每月只有200美金。
本來,這次他們休整的目的地是“上帝的放縱樂園”毛里求斯。不過,索馬里海盜的出現(xiàn)破壞了他們的原定計劃――他們被要求不準說話、不準走動、只能睡覺,就連上廁所都得請示匯報,有時只能在甲板上解決問題。
索馬里海盜是遠洋船員最不想相遇的人。1991年,索馬里的巴雷政權被推翻,全國陷入軍閥混戰(zhàn)的亂局。這里成了世界上最貧窮的國家之一。在現(xiàn)代的捕魚船面前,他們的漁業(yè)陷入困窘,最后他們不得不成為海盜,起初多在亞丁灣作案,近來為避免被護航軍艦截獲,也會選擇在海域廣闊的阿拉伯;蚴怯《妊蠓赴。
在最初的幾天,對這些船員而言,這些海盜更像是漂浮的暴政機構。穆文兵說,最大的危脅是海盜陰晴不定的脾氣。由于和臺灣船東談判不順,船員們成了海盜的出氣筒,動不動就被打耳光,或者用繩子抽,有時還用高壓水槍沖。
在船上一起共患難的外國友人里,大陸船員們普遍對肯尼亞船員意見較大?夏醽喤徦黢R里,兩國語言相通。徐劍行說,當海盜最初從小艇架著梯子上船時,肯尼亞船員充當?shù)氖恰皫伏h”的角色,之后海盜多番搜查船員們隱藏的財物,多跟肯尼亞船員通風報信有關。
在荷槍實彈的威脅下,“泰源227號”在海面上行駛了5天5夜之后,到達了索馬里。在索馬里海域上,20多條大船被錨鏈串在一起,都是被海盜劫持過來的。
等待的焦灼
這艘船的遭遇顯然引起了相關政府的注意。2010年5月8日,臺灣“中央社”報道稱,臺“外交部”已經(jīng)將漁船遭海盜劫持的消息,通知國際海事局及海盜通報中心,雖無臺灣籍船員,但臺“外交部”仍將繼續(xù)與“農(nóng)委會漁業(yè)署”及“海巡署”等相關單位保持密切聯(lián)系,以提供必要協(xié)助。4天后,中國國臺辦新聞發(fā)言人楊毅稱,大陸方面高度關注船員安危,“將根據(jù)臺灣船東的要求盡力提供協(xié)助”。
而在地球另一端,船員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海盜掠奪了他們的手機、財物,就連看上去稍微好點的衣服也沒放過,顯然,這些海盜也喜歡“made in China”的東西――徐劍行稱,那些底層海盜一看就很窮,基本上不穿鞋,有的全身就圍著一塊當?shù)氐耐踩埂?
在萬里之外的中國大陸,輪機長和船長的妻子已經(jīng)通過央視的報道,得知“泰源227號”在距離索馬里東海岸約900海里處失去聯(lián)系的消息。在最初的一段時間里,她們寧愿相信這是一條假新聞,直到聯(lián)系上了負責勞務輸出的東舟船舶公司,并于2010年5月10日向舟山市普陀區(qū)臺辦報了案。
家屬被告知,要耐心地等,談判營救時間需要一個過程。
2010年5月14日晚上,船員們被允許使用衛(wèi)星電話與家人取得聯(lián)系。徐劍行們含淚告訴家人,不要擔心,海盜只要錢。而5名級別低的大陸年輕船員,都沒向家里透露被海盜劫持的事情!罢f了他們更擔心,也沒有解決辦法!眮碜院幽夏详柕拇瑔T雷金聚說。
在漫長的等待中苦苦煎熬了3個月后,勞務公司突然聯(lián)系不上臺灣船東蔡明憲了。普陀區(qū)臺辦將此事匯報給了舟山市臺辦。
舟山市臺辦經(jīng)濟交流處張姓處長介紹,在得知此事后,市臺辦立即向浙江省臺辦書面匯報了此事,并通過國臺辦、海協(xié)會跟;鶗〉昧寺(lián)系,請求;鶗䥇f(xié)助查清臺灣船東的下落和資產(chǎn)狀況。不過,由于海協(xié)會、;鶗际敲耖g組織,另外,“可能船上沒有臺籍船員,沒有臺灣家屬鬧事,臺灣方面好像也不著急”,對方遲遲沒有答復。
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海盜們告訴船員,談判“finish”了,他們聯(lián)系了船東兩次,之后就聯(lián)系不上了。
船員們絕望了。徐劍行說,不僅在心理上,更在生理上。拉肚子似乎是無法避免的,船上早就沒了吃的,他們只能吃捕魚用的魚餌,有時他們不得不閉著眼睛嚼。
2010年9月,焦灼得不行的徐劍行給家里來了個電話,他想證實臺灣老板放棄營救這回事是不是真的。盡管衛(wèi)星電話被海盜收繳,但是隨機應變的徐劍行還是悄悄地藏了一臺單邊帶,趁著夜深人靜、海盜不注意時和國內保持聯(lián)系。徐介紹,單邊帶是一種無線電通信設備,主要用于遠程通信,呼叫需要通過廣州電臺的中轉。
家屬稱,為了讓這些沮喪的船員有生活下去的信念,他們不敢告訴船員們船東已經(jīng)失聯(lián),只是安慰他們“政府正在抓緊營救”。
除了政府,性命掛在槍口下的船員們還把希望寄托在神明身上!疤┰227號”上供奉的觀音像來自于佛教圣地普陀山,徐劍行們每天念佛經(jīng)、拜觀音。
跟船員一樣焦灼的,還有拿不到贖金,甚至連談判對手都找不到的海盜。穆文兵稱,海盜們跟著他們一起拜佛,一起祈禱這個來自東方的神仙,“我們早點拿到錢,你們就能早點走了”。因為海上的命運太難把握,所以各國的水手們都很迷信,無論哪里聽來的忌諱,他們都會相信。
成了海盜船
在給家人的電話里,徐劍行說,“泰源227號”上的海盜們10天換一次班,每次約13人左右,年齡從十幾歲到幾十歲不等。相處久了之后,海盜們也多少對船員多了些客氣。他們在閑聊中得知,不少海盜來自于別的國家,來索馬里是“打工”,也有不少海盜甚至白天做警察,晚上上船做“兼職”。
如果順從、聽話,海盜們并不會故意傷害船員。船員們能找海盜要煙抽,有時也能去海盜的廚房偷吃牛奶和羊肉。海盜們還喜歡嚼一種叫做“khat”的草,它外形無異于路邊的雜草,草汁有刺激性,他們告訴穆文兵,手上的一把草要50美金。有次海盜們越吃越興奮,還讓穆文兵嘗一嘗,穆發(fā)現(xiàn)又苦又澀。
讓穆文兵印象深刻的是,有次一個看似海盜中的“中層人員”來“泰源227號”巡視,還給每個船員發(fā)了一塊筒裙和一張面值1000索馬里先令的鈔票。穆被告知,那張鈔票不值錢,“在索馬里連根香煙都買不到”,就是給他們留個紀念。
不過,這種微妙的平靜和短暫的安全很容易被任何意外事件打破。最令徐劍行刻骨銘心的是,有次因船上的海水淡化裝置無法作業(yè),海盜認為他在故意破壞,拿著高壓水槍對著他沖了一個多小時,直到船長替他下跪求情。
在偷偷打回家的電話中,徐劍行讓家人去寺廟里做做佛事,原因是他們認識一個寺廟的住持“好像認識國家領導人”,因此,船員們希望“叫社會上人幫忙,叫中央領導救救我們”。
家屬稱,這時他們也不敢告訴船員確切消息,怕毀了他們活下去的信念――船東蔡明憲已經(jīng)宣告破產(chǎn),他在臺灣的兩幢房子和船只都被賣掉,被銀行查封抵債,而蔡明憲本人則去向不明。
舟山市臺辦張?zhí)庨L說,在船員們被劫6個月后,2010年11月,普陀區(qū)、舟山市、浙江省三級臺辦派員去北京國臺辦、海協(xié)會,通過與;鶗䴗贤,希望能夠找到蔡明憲的下落!昂1I的談判對象是蔡明憲,只要他能坐下來談,錢哪怕我們想辦法湊”。
張稱,一度曾流傳蔡明憲躲在大陸,臺辦也曾通過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查詢,但是發(fā)現(xiàn)同名同姓的人太多了。他抱怨說,負責勞務輸出的東舟船舶并沒有對臺業(yè)務資格,屬違法經(jīng)營,這家中介連船東的臺胞證等身份信息都不知道。
這時,就連海盜們對贖金也不敢抱有希望了,但他們還是企圖利用這艘船來獲得點實惠,穆文兵回憶說,海盜們把快艇放到這艘船上,把這艘船變成了出海劫持的母船。
然而,由于“泰源227號”被劫已為公眾所知,因此每次出海都頻頻遭遇各國的軍艦,偵察機、戰(zhàn)斗機不時掠過上空。穆稱,每當此時,海盜就會向船艙大喊“China,No.1”,蹲在艙里的船員便魚貫列出,以中國船員為首到甲板上站隊,成為海盜手中的人質。海盜于是向對方喊話,“You kill one,I kill two.(你敢殺我一個,我就殺倆人質。)”
第三次出海之前,海盜用油漆把原來的船號抹去,漆成了“Malaysia 618”,不過,照樣出師不利。
第四次,“Malaysia 618”變成了“Japan 555”。這一次,他們遇上了一艘法國軍艦,漁船差點被擊沉。炮彈落在船頭與船尾,震動船艙里的每個人,駛出的索馬里快艇也被打壞了發(fā)動機。
這次之后,海盜們只能把這個燙手山芋轉為接駁船,為其他被劫持的船運送柴油和物資。徐劍行們仍在海盜眼皮底下干活,不干活時只能在船艙里,“連陽光都見不到”。
狂飆自救
等到被劫持的第七個月,船員們絕望至極。徐劍行稱,在他們之前被劫持的船早就交了贖金走了,在他們之后的也走了,有艘載滿汽車的貨船,交的贖金高達690萬美元。
勞務公司東舟船舶中介人員張薛娣介紹,舟山臺辦曾要求他們去趟臺灣,公司經(jīng)理去了,找了臺灣有關方面――至于哪些部門,張并不愿意透露。
這趟臺灣之行,照樣沒能探聽到蔡明憲的下落。這次,家人不得不在通話中告訴船員們慘淡的事實。徐劍行稱,船員們一直以來的僥幸心理破滅了。
中國船員們開始集思廣益自救措施。徐劍行透露,他們首先對海盜制造這艘船“不吉利”的輿論,湊巧的是――因為這艘船,海盜出了不少事故。有4個海盜乘坐一艘快艇來“泰源227號”拿了幾條金槍魚,在歸程中遇上了風浪,無一幸存;還有一次,一個海盜蹲在船甲板上時被大浪卷到海里,撈起來時已經(jīng)半死。
在為其他船接駁的過程中,輪機長徐劍行開始偷藏柴油。船上一共有8個油車,海盜只知道6個,徐在另兩個油車中,一個藏了20多噸,一個藏了30多噸。這50多噸柴油,成了后來他們穿越印度洋的救命裝備。
驚喜在2011年1月24日總算到來。當天索馬里時間9點多,海盜要求“泰源227號”出海,稱如果能劫持到一條船,就放了他們。徐劍行列舉了該船歷次出海的失敗經(jīng)歷,又故意稱,沒柴油了。
徐劍行說,看得出來,海盜確實對這艘船也沒指望了。在一番理論之后,海盜又給了他們一點柴油和大米,“量非常少,他們想讓我們在海上自生自滅”。
一個好心的海盜也建議徐劍行,把船旗換成五星紅旗,這樣在公海上安全系數(shù)更高。徐說,海盜們對中國的國力印象深刻。
回家的信念,讓船員們冒險狂飆在印度洋上。他們本打算去馬爾代夫,但是柴油只夠他們到斯里蘭卡。在被海盜劫持253天后,長期未清洗的船身已經(jīng)長滿了貝殼,原本每小時10海里的航速只能開到6海里,足足開了10天。
回家
2月2日中午,“泰源227號”終于抵達斯里蘭卡。當天,臺灣“駐印度代表處”派員,會同“泰”船在當?shù)卮砩,通往科倫坡港處理善后事情。船員介紹,在當?shù)弥麄儷@釋之后,蔡明憲的姐姐蔡明君聯(lián)系了斯里蘭卡的代理商,處理港務。
船員們要求拿回自己的工錢,自從2010年5月7日被劫后,他們的工資就停發(fā)了。聽說蔡老板破產(chǎn)后,一個二十多歲的印尼船員當場氣得吐血,暈了一天一夜。
面對流淚的船員,臺灣“駐印度代表處”派員表示,將盡快打報告,解決他們的工資問題。
中國駐斯里蘭卡大使館也給船員們送來了水果、泡面、茶葉各兩箱,這令船員們對中國政府充滿了好感。不過,中國船員們則羨慕印尼船員,“印尼政府對他們4個船員太好了,給錢,給衣服穿,給手機,給吃,還讓他們住大使館!
徐劍行稱,身為大陸船員,已經(jīng)足夠幸運――其他國家的大使館,根本就沒露面。
在斯里蘭卡停留一個月,工資還是遙遙無望。徐劍行稱,因為船東方面沒派人來斯里蘭卡,代理商也是受害者,都在墊錢。在協(xié)商之后,代理商給每人發(fā)了100美金的零用錢,并提供回國的機票。
3月1日,船員穆文兵和他的另外6名同伴陳國忠、梅建耀、楊俊、羅青春、雷金聚和黃忠科,搭乘斯里蘭卡航空公司UL886次航班,抵達上海浦東國際機場。
在這大團圓的結局中,徐劍行被告知――他和船長虞飛越必須留下,等待新船長和輪機長來接手。徐說,目前越南人、菲律賓人也走了,莫桑比克、肯尼亞籍船員還在船上,“死都不肯走”,“他們要工資”。
對于工資,徐劍行們已經(jīng)不抱希望了。
不過,家屬們總想挽回點損失,一個家屬囑托記者,“你好好寫,有機會出本書。出書了讓出版商給船員點錢,他們磨難太大了,一分工資也沒有”。
標題他都想好了,叫《我在索馬里海盜手里的253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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