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廉吏”】天下第一廉吏
發(fā)布時間:2020-03-06 來源: 短文摘抄 點擊:
清順治定鼎北京伊始,首重吏治,從嚴整治明末以來的吏治腐敗,攝政王多爾袞有一句名言:“貪官必誅,何必論贓多少!”康熙朝大治天下,也把吏治擺在了首位,宣布:“惟以察吏安民為要務(wù)。”這樣的為政特點與時代政治,造就了絕非偶然的“天下第一廉吏”于成龍。
獨赴危境,他僅一驢相伴
于成龍,山西永寧人,順治18年,45歲的他任廣西羅城縣知縣。從其家鄉(xiāng)到任職地,有6千里之遙,羅城地處萬山叢中,一年四季毒瘴迷天,又屢經(jīng)戰(zhàn)火,城郭無存,百姓外逃,豺狼虎豹白晝肆行。這里瑤、壯等族雜居,好斗,攻殺不已。友人、親戚視羅城為危地,多勸阻免行。于成龍感慨長嘆:“惟國家所使,人生仕宦,豈擇險易哉?”臨行時,對親朋表達自己的志向:“此行決不以溫飽為念,所自信者,‘天理良心’四字而已!闭f完,跨上一頭驢便走。
于成龍初到羅城,凡目光所及,一片荒煙,居民僅數(shù)家,看不到行人,到處是殘垣斷壁。大白天就聽到野狼陣陣嚎啕,入夜,猿啼不止。沒有官邸,他自尋一間無人住的破屋,前半截作為辦公地,沒有幾案,就挖土堆壘成桌。后半截為居室,他與二仆人合居。旁邊放置一鍋一盆,作為炊事用具,就地生火煮飯。他日食粗礪,為應(yīng)付潮濕,每晚只飲酒四錢。他與仆人拔除青草,插棘為門,這里就成了羅城縣衙。
于成龍每天早晨,必出外訊問百姓疾苦,商量興農(nóng)事。他上下懸崖、絕澗中,不辭勞苦,奔波于各處。在田野上,一遇到農(nóng)民就與人攀談。當?shù)匕傩找宦犝f成龍到,都擁上前來,環(huán)坐在樹下,給他拿來飲食,歡聲笑語,如同家人。他動員當?shù)匕傩战ㄖ课,召回外散的人口居;獎勵勤于農(nóng)事的人,公正地解決瑤壯族人相仇的矛盾,建鄉(xiāng)勇,震懾瑤族頭人,地方從此獲得安寧;建養(yǎng)濟院,扶助窮困;創(chuàng)設(shè)學(xué)官,鼓勵子弟讀書。僅3年,羅城由死氣沉沉變得生機勃勃。至7年,縣大治,各族和諧,社會安定。
于成龍在羅城,如史書所評:“與民相愛如家人父子。”故深得羅城縣民心,對他百般愛護?h民都樂意納田賦,親自交給他過目,又經(jīng)常留數(shù)錢放置在他的案桌上。他不解,就詢問是何意。鄉(xiāng)親說:“阿耶不要‘火耗’(明清附加稅之一),又不謀衣食,難道還不買點酒喝嗎?”他大受感動,只留能買一壺酒的錢,其余退回。他一人生活,孤苦伶仃,羅城人十分同情,每天早晚集合一大批人前去問安。隔幾天,就集體湊些錢饋送給他,恭敬地跪在地上,說:“知阿耶清苦,我們供些鹽米費,請收納!”于成龍謝絕:“我一人何需這么多東西?你們拿回去,奉孝父母,如同愛我一樣。”羅城人只好將錢收回。
有一天,羅城人聽說于成龍家人來看望,奔走相告,說阿耶家人來,需要錢物安家。于是,又湊了些錢前去于成龍的住處饋送。于成龍笑著說:“此去我家6千里,單人攜帶錢物負擔太重!”說完,讓他們都回去。羅城百姓伏地哭泣,堅請收下,于成龍亦哭,最終還是不收。
康熙6年,于成龍被提升任四川合州知州。當他離開時,羅城百姓一齊出動,擁塞道路,追送數(shù)百里,痛哭而回。
合州承四川大亂之后,州中遺民百余人,地方殘破,窮困狀況與羅城不相上下。于成龍到任,革除積弊,招民墾田,貸以耕牛與種子,只月余,民增至千戶。
后來,他升任福建按察使。乘舟上任,行前派人買了數(shù)石蘿卜搬上船。別人都覺得奇怪,不禁笑問:“蘿卜是賤物,何多為?”他答:“我沿途吃飯,全賴此物!
官至總督,他依然駕驢赴任
于成龍官越做越大,作風卻一如在羅城縣時。其屬員及下屬機構(gòu)官員不時地給他送禮,尤其管一省司法,為請托而饋送錢物、打通關(guān)節(jié)的人很多。于成龍始終一個態(tài)度:一律回絕!各級官吏畏懼,再也不敢送禮了。不久,他被提升為直隸巡撫,至此,真正進入封疆大吏之列,但還是清廉依舊。第二年,他進京覲見,康熙帝當面稱贊:“爾為今時清官第一,殊屬難得!”
于成龍在巡撫任上時,總有一些親戚、朋友相托求辦私事,他一概嚴厲拒絕,所屬人員及親友時有饋送禮品,他是“一介不取”?滴醯鄞鬄橘澷p:“知其家計涼薄,特賜內(nèi)帑銀一千兩、朕親乘良馬一匹,以示鼓勵。”
那年,康熙帝以特旨授以江南江西總督,地方官吏大多以此職為極限。從直隸任赴南京,成龍與幼子雇驢車一輛,各帶錢僅數(shù)十文,沿途投住私人旅舍,不去驚動當?shù)毓僭O(shè)驛道公館。在繁華的南京城,仍過著簡樸的平民生活,每天只吃青菜或豆腐,江南人稱他為“于青菜”。仆人喝茶沒茶葉,每日采衙后槐樹葉當茶葉,不久,樹葉都給采光了,成了禿樹。他的兒子冬天只穿粗布棉衣,江南風俗侈麗,在于成龍倡導(dǎo)并身體力行下,當?shù)馗拇┎家,士大夫家出門減輿從,婚嫁不用音樂……于成龍辦公通宵達旦,常穿上便服深入民間私訪,察知民間疾苦及屬吏表現(xiàn)。屬下官員無不謹慎供職,吏風大為改觀。
于成龍以總督之貴,后又兼攝江蘇、安徽兩巡撫事,權(quán)力如此之大但仍不改昔日清廉作風,生活極其清苦。他的長公子自山西來看他,當其返家時,署中剛好有一只腌鴨,他用刀砍下一半給了兒子,備其途中食用。此事傳至民間,遂有“于公豆腐量太狹,長公臨行割半鴨”之謠。
于成龍歷官20余年,從不攜帶家眷。去世時,將軍、都統(tǒng)及同僚屬吏入府吊唁,府中幾無他物,吊唁者無不隱然為之哭泣,市民聞訊,罷市聚哭。
康熙帝南巡時向大學(xué)士們感嘆:“于成龍實天下廉吏第一!”又嘆道:“居官如成龍,能有幾人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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